两个公人看那和尚时,穿一领皂布直裰,跨一口戒刀,提着禅杖,轮起来打两个公人。
林冲道:“不卖酒肉与我,有甚美意?”
林冲听了,对两个公人道:“我在东京教军经常常听得军中人传说柴大官人名字,却本来在这里。我们何分歧去投奔他?”
别了众庄客,和两个公人再回旧路,肚里好生愁闷。
林冲赶紧答礼。
店东人道:“只在前面,约过三二里路,大石桥边,转湾抹角,阿谁大庄院便是。”
当时薛霸双手举起棍来望林冲脑袋上便劈下来。
薛霸道:“我听得大相国寺菜园廨宇里新来了个和尚,唤做鲁智深,想来必是他。归去实说,俺要在野猪林成果他,被这和尚救了,一起护送到沧州,是以动手不得。舍得还了他十两金子,着陆谦自去寻这和尚便了。我和你只要躲得身子洁净。”
两个公人道:“好个莽和尚!一下打折了一株树!”
薛霸、董超深思道:“既然如此,有甚亏了我们处?”就便清算包裹,和林冲问道:“旅店东人,柴大官人庄在那边?我等正要寻他。”
庄客便如飞先棒出果盒酒来。柴进起家,一面手执三杯。林冲谢了柴进,喝酒罢。两个公人一同饮了。
话休絮烦。被智深监押不离,行了十七八日,近沧州只七十里程,一起去都有人家,再无僻静处了。
店东人道:“你不知:俺这村中有个大财主,姓柴,名进,其间称为柴大官人,江湖上都唤做小旋风。他是大周柴世宗子孙。自陈桥让位,太祖武德天子敕赐与他‘誓书铁券’在家,无人敢欺负他。埋头调集天下来往的豪杰,三五十个养在家中。常常嘱付我们旅店里:”如有流配的犯人,可叫他投我庄上来,我自帮助他。‘我现在卖酒肉与你吃得面皮红了,他道你自有川资,便不助你。我是美意。“
鲁智深一起买酒买肉将息林冲。那两个公人也吃。遇着客店,早歇晚行,都是那两个公人打火做饭。谁敢不依他?二人暗筹议:“我们被这和尚监押定了,明日归去,高太尉必定何如俺!”
说时迟,当时快。薛霸的棍恰举起来,只见松树背后,雷鸣也似一声,那条铁禅杖飞将来,把这水火棍一隔,丢去九霄云外,跳出一个胖大和尚来,喝道:“洒家在林子里听你多时了!”
柴进道:“就请来一处坐地相会亦好。快抬一张桌子。”
林冲道:“师兄归去,泰山处可说知。防护之恩,不死当以厚报!”(不死当以厚报。林冲自落了下剩)
两个公人怀着鬼胎,各自要保性命,只得谨慎随顺着行。
三小我来到桥边,与庄客见礼罢,林冲说道:“相烦大哥报与大官人晓得,京师有个犯人――迭配牢城,姓林的――求见。”
林冲方才让开眼看时,认得是鲁智深。
林冲看了深思道:“敢是柴大官人么?”――又不敢问他,只肚里迟疑。
行了两程,讨了一辆车子,林冲上车将息,三个跟着车子行着。
两个公人听了。悄悄隧道:“苦也!倒是坏了我们的活动!转去时,怎回话!”且只得随顺他一处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