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中书在顿时问道:“你那百姓欢乐为何?”众白叟都跪了禀道:“老夫等生在北京,长在大名,从未曾见本日这等两个豪杰将军比试!本日教场中看了这般敌手,如何不欢乐!”
雷横看了道:“好怪!懊怪!知县相公忒神明!本来这东溪村端的有贼!”大喝一声。
蔡夫人道:“相公既知我父恩德,如何忘了他生辰?”
当日家宴,午牌至二更方散。自此不在话下。
正南上旗牌官拿着销金“令”字旗,骤马而来,喝道:“奉相公钧旨,教你两个俱各用心。如有亏误处,定行惩罚;如果赢时,多有重赏。”
右边阵内门旗下,看看分开,鸾铃响处,杨志提手中枪出马直至阵前,勒住马,横着枪在手,果是英勇!但见:头戴一顶铺霜耀日盔,上撒着一把青缨;身穿一副钓嵌梅花榆叶甲,系一条红绒打就勒甲条,前后兽面掩心;上笼着一领白罗生色花袍,垂着条紫绒飞带;脚登一支黄皮衬底靴;一张皮靶弓,数根凿子箭;手中挺着浑铁点钢,枪骑的是梁中书那匹火块赤千里嘶风马。
毕竟雷横拿住那汉投解甚处来,且听下回分化。
梁中书道:“另有四五旬日,迟早催并礼品完足,当时挑选去人去迟。夫人不必挂记。世杰自有理睬。”
只见第三通战鼓响处,去那左边阵内门旗下,看看分开鸾铃响处,闪出正牌军索超,直到阵前,兜住马,拿军火在手,果是豪杰!但是∶头戴一顶熟钢狮子盔,脑袋斗厥后一颗红缨;身披一副铁叶攒成铠甲;腰系一条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上面垂两条绿绒缕领带;下穿一支斜皮气跨靴;左带一张弓,右悬一壶箭;手里横着一柄金蘸斧,坐下李都监那匹惯战能征乌黑马。
那朱仝,雷横,两个专管擒拿贼盗。
不觉工夫敏捷,又初春尽夏来。时逢端五,蕤宾节至。梁中书与蔡夫人在后堂家宴,道贺端阳。酒至数杯,食供两套,只见蔡夫人道:“相公自从出身,本日为一统帅,把握国度重担,这功名繁华从何而来?”
梁中书道:“世杰自幼读书,颇知经史;人非草木,岂不知泰山之恩?提携之力,感激不尽!”
那步兵都头姓雷,名横;身长七尺五寸,紫棠色面皮,有一部扇圈髯毛;为他体力过人,能跳三二丈阔涧,满县人都称他做“插翅虎”;原是本县打铁匠人出身;厥后开张碓房,杀牛放赌;固然仗义,只要些心肠褊窄,也学得一身好技艺。
不说朱仝惹人出西门,自去巡捕。只说雷横当晚引了二十个兵士出东门绕村梭巡,各处里走了一遭,返来到东溪村山上,世人采了那红叶,就下村来。行不到三二里,早到灵官庙前,见殿门不关。雷横道:“这殿里又没有庙祝,殿门不关,莫不有歹人在内里么?我们直入去看一看。”
恰是∶天上罡星来集会,人间地煞得相逢。
梁中书道:“下官如何不记得泰山是六月十五日生辰。已着人将十万贯拉拢金珠宝贝,奉上京师庆寿。一月之前,干人都关领去了,见今九分齐备。数日之间,也待办理伏贴,差人启程。――只是一件在迟疑:上年拉拢了很多玩器并金珠宝贝,令人送去,不到半路,尽被贼人劫了,白费了这一遭财物,至今严捕贼人不获,本年叫那个去好?”
梁中书在顿时听了欢乐。回到府中,众官各自散了。索超自有一斑弟兄请去作庆喝酒。杨志新来,未有了解,自去梁府宿歇,迟早殷勤听候使唤,都不在话下。
梁中书大喜,传下将令,唤杨志,索超。旗牌官传令,唤两个到厅前,都下了马。小校接了二人的军火。两个都上厅来,躬身听令。梁中书叫取两锭白银两副表里来犒赏二人;就叫军政司将两个都升做管军提辖使;便叫贴了案牍,从本日便参了他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