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中书大喜,传下将令,唤杨志,索超。旗牌官传令,唤两个到厅前,都下了马。小校接了二人的军火。两个都上厅来,躬身听令。梁中书叫取两锭白银两副表里来犒赏二人;就叫军政司将两个都升做管军提辖使;便叫贴了案牍,从本日便参了他两个。
梁中书在顿时问道:“你那百姓欢乐为何?”众白叟都跪了禀道:“老夫等生在北京,长在大名,从未曾见本日这等两个豪杰将军比试!本日教场中看了这般敌手,如何不欢乐!”
蔡夫人道:“相公既知我父恩德,如何忘了他生辰?”
雷横看了道:“好怪!懊怪!知县相公忒神明!本来这东溪村端的有贼!”大喝一声。
只见第三通战鼓响处,去那左边阵内门旗下,看看分开鸾铃响处,闪出正牌军索超,直到阵前,兜住马,拿军火在手,果是豪杰!但是∶头戴一顶熟钢狮子盔,脑袋斗厥后一颗红缨;身披一副铁叶攒成铠甲;腰系一条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上面垂两条绿绒缕领带;下穿一支斜皮气跨靴;左带一张弓,右悬一壶箭;手里横着一柄金蘸斧,坐下李都监那匹惯战能征乌黑马。
自东郭演武以后,梁中书非常珍惜杨志,迟早与他并不相离,月中又有一分请受,自垂垂地有人来结识他。那索超见了杨志手腕高强,心中也自钦伏。
蔡夫人道:“帐前见有很多军校,你挑选知亲信的人去便了。”
不说朱仝惹人出西门,自去巡捕。只说雷横当晚引了二十个兵士出东门绕村梭巡,各处里走了一遭,返来到东溪村山上,世人采了那红叶,就下村来。行不到三二里,早到灵官庙前,见殿门不关。雷横道:“这殿里又没有庙祝,殿门不关,莫不有歹人在内里么?我们直入去看一看。”
不觉工夫敏捷,又初春尽夏来。时逢端五,蕤宾节至。梁中书与蔡夫人在后堂家宴,道贺端阳。酒至数杯,食供两套,只见蔡夫人道:“相公自从出身,本日为一统帅,把握国度重担,这功名繁华从何而来?”
贵显心上只恐两个内伤了一个,仓猝号召旗牌官飞来与他分了。将台上忽的一声锣响,杨志和索超斗到是处,各自要争功,那边肯回马。旗牌官飞来叫道:“两个豪杰歇了,相私有令!”
恰是∶天上罡星来集会,人间地煞得相逢。
梁中书道:“世杰自幼读书,颇知经史;人非草木,岂不知泰山之恩?提携之力,感激不尽!”
梁中书在顿时听了欢乐。回到府中,众官各自散了。索超自有一斑弟兄请去作庆喝酒。杨志新来,未有了解,自去梁府宿歇,迟早殷勤听候使唤,都不在话下。
毕竟雷横拿住那汉投解甚处来,且听下回分化。
且把这闲话丢过,只说正话。
那步兵都头姓雷,名横;身长七尺五寸,紫棠色面皮,有一部扇圈髯毛;为他体力过人,能跳三二丈阔涧,满县人都称他做“插翅虎”;原是本县打铁匠人出身;厥后开张碓房,杀牛放赌;固然仗义,只要些心肠褊窄,也学得一身好技艺。
阵前上军士们递相厮觑,道:“我们做了很多年军,也曾出了几遭征,何曾见这等一对豪杰厮杀!”
那汉却待要挣挫,被二十个兵士一齐向前,把那男人一条索绑子,押出庙门,投一个保正庄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