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道:“嫂嫂,且住。休哭。我哥哥几时死了?得甚么症候?吃谁的药?”那妇人一头哭,一头说道:“你哥哥自从你转背一二旬日,猛可的害急心疼起来;病了八九日,求神问卜,甚么药不吃过,医治不得,死了!撇得我好苦!”
武松道:“本来恁地。且去县里画卯却来。”便起家带了土兵,走到紫石街巷口,问土兵道:“你认得团头何九叔么?”土兵道:“都头恁地忘了?前项他也曾来与都头作庆。他家只在狮子街巷内住。”武松道:“你引我去。”
话说当时何九叔颠仆在地下,众火家扶住。王婆便道:“这是中了恶,快将水来!”喷了两口,何九叔垂垂地动转,有些复苏。王婆道:“且扶九叔回家去却理睬。”
火家听了,自来武大师入殓。停丧安灵已罢,回报何九叔道:“他家大娘子说道:”只三日便出殡,去城外烧化。‘“火家各自分钱散了。何九叔对老婆道:”你说这话恰是了;我至期只去偷骨殖便了。“
这何九叔却才起来,听得是武松归了,吓到手忙脚乱,头巾也戴不迭,吃紧取了银子和骨殖藏在身边,便出来驱逐道:“都头几时返来?”武松道:“昨日方回。到这里有句闲话说则个,请那尊步同往。”何九叔道:“小人便去。都头,且请拜茶。”武松道:“不必,免赐。”两个一同出到巷口旅店里坐下,叫量酒人打两角酒来。何九叔起家道:“小人未曾与都头拂尘,何故反扰?”武松道:“且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