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位客人点了酒菜却不便就吃,而是让小人到牢城营里去请管营和差拨大人,管营和差拨大人来了以后,他四人便在单间里说话,小人出来添酒之时偶尔听到了林冲二字,便留上了心。
李小二向王伦拱手施礼说道:“不瞒王庄主,小人原不叫李小二,原是姓李名云,来这里之前,本是林教头麾下的一名校官。
小人躲在门外偷听,只是他们说话的声音极小,听不逼真,只闻声提到了太尉府,说甚么有太尉的军令,又听那差拨说道‘都在我身上,好歹要成果了他的性命’。
王伦心中不由一痛,伸臂将林冲抱住,用力拍了拍林冲的背膀,笑道:“兄弟刻苦了。”
王伦便道:“我有个结义的兄弟名叫林冲,不幸遭人谗谄,前段光阴被发配到了这沧州牢城营中,我此番前来便是想看望于他,李老板如果识得,就相烦李老板至营中将我兄弟请出,让我二人在你店中见上一面。”
雪大风紧,吹得庙门几欲倾倒,阿奇便寻了一块大石,从内里将庙门顶住,郝默、时迁等人也将庙内打扫了一下,让王伦与林冲在阶上坐下说话,几人坐地相陪。
店老板陪笑道:“客人好耳力,小人恰是从东京来。”
王伦道:“老板贵姓?”
过了未几时候,却只听脚步声响,远处已有一人身穿军袍,肩扛长枪,枪尖上挑着一个大酒葫芦,在茫茫雪色当中大步走来。
王伦摇了点头,只道:“先出来看看再说。”
王伦取出二两银子放在桌上,又问道:“李老板,我想向你探听小我,不知可否?”
“我们此次来,是要接你回梁山的。”王伦看了看林冲,却见林冲低头不语,便叹了口气,又道:“我晓得你心中所想,你还是想着比及北边战事一起,便能在边庭上凭着一身本领,一刀一枪地拼出个功名,再次搏个出身,好归去与弟妹见面,如此也能告慰你林家的列祖列宗。
无边夜色当中,路边忽地闪现出一座黑沉沉的古庙,王伦走到古庙之前,便停了下来立足深思,杜迁等人见王伦止步看庙,也都跟了过来。
“小人实是认得林教头。”李小二当即说道:“林教头常来我店中喝酒,本也无事,但就在前几日,我店中来了两位客人,听着口音却应是东京人。
小人离了东京以后,便流落至此,厥后到了这家店里,这里的店东人见小人手脚勤奋,也能刻苦,便留小人在此度日,又将女儿嫁于小人,厥后小人的岳丈岳母接踵过世,便将这店拜托给了小人。
宋万上前推开庙门,几人进到庙里,借着雪色只见这庙内早已破败不堪,蛛网遍及,灰尘满地,明显已经好久没有香火供奉了。
王伦跨出庙门,低声喊道:“破军!”
那恶少家里甚有权势,便打通了官府,要将小人治以重罪,多亏了林教头托报酬我讨情,才免了罪,只是除了小人军籍,赶出东京。
李云说罢又向着王伦躬身要拜,王伦伸手将李云扶起,说道:“李云兄弟受人点水之恩便常思回报,如此义气深重,王某佩服,而林冲是我兄弟,我又岂能不救,不瞒兄弟说,我此番前来,便是要救援林冲出去。
现在我早已刺探到林冲被那陆谦苟合关营、差拨几人设想,被调到了雄师草料场,只怕陆谦等人顿时就要脱手暗害林冲,以是我决定今晚便要设法前去救援。”
李小二却嘻嘻一笑,说道:“看来客长的这二两银子小的是赚不来了,这牢城营中各地发配来的军汉足有上千人,小的却并不认得个叫林冲的,实在是对不住了。”
“大哥。”杜迁猎奇地问道:“这庙有甚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