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追着众僧已到大雄宝殿,正在发疯间,忽见殿前月白僧袍飘然,倒是智真长老站在殿前,智深蓦地酒醒,仓猝抛下半截断棒,跪在智真长老身前,不敢言语。
店家说道:“旁地肉已经卖完了,只要半只熟狗肉,师父可吃?”
鲁智深道:“当时幼年,只学了金刚心经,大力金刚拳法以及狂战刀法,至于其他技艺都是参军后学的。”
智真长老道:“这戒刀与禅杖是我少时所用,虽非是甚么宝贝,但也从未折过锋锐,当今托付于你,我也放心,这包裹里有些衣服银两,充足你路上吃穿用度。”
鲁智深看着那贩子中的几处旅店,心说早知有这个去处,又何必夺人家酒吃,自下山卖来吃岂不是好,想着便走到一家旅店里去,谁知那店家一听鲁智深是五台山和尚,便不卖酒于他,还将鲁智深赶了出来,如此几家皆是如此。
鲁智深道:“那俺岂不与你平辈?”
智真长老为鲁智深抚去头上汗水,叹道:“此处你已不成再留了,也罢,也是到了让你出去走一遭的时候了,你随我来。”
店家便抬上半只熟狗肉,一盘蒜泥,一大桶酒,鲁智深大喜,手扯狗肉,大碗喝酒,不亦乐乎,不过半晌工夫,已吃完了一桶酒,却仍不纵情,便又要了一桶。
智真长老见鲁智深说得卤莽,却也并不在乎,只是一笑了之,又问道:“你可知你父母是如何亡故的?”
直到你来了寺中,我一见即知你必是鲁直之子,也算你我有缘,我便代师收徒,收你做了师弟。”
鲁智深大喜,当即膜拜在智真长老身前,聆听教诲,自此鲁智深便再不回禅房去,只在智真长老的方丈间壁里住,日夜苦修三门少林绝技。
店家道:“和尚不成扯谎,如果这五台山上寺里的师父,断不能卖与你吃。”
“极力打我一拳。”智真长老俄然伸出一掌立于胸前,对鲁智深说道,见鲁智深踌躇,又道:“不消游移,伤不了我。”
鲁智深道:“当时俺还幼年,父母亡故时又不在家中,等俺回家时,父母已经故去,师兄们只说是病故的。”
智真长老道:“今后你见了他,一问便知。”
鲁智深说着跳下台基,一脚将栅栏跺得粉碎,又拿起一截断木,便向那金刚打去。
智真长老道:“你可有个师兄叫邓元觉的?”
智真长老却取出一封手札交于鲁智深,说道:“智深,其间非你久居之所,我有一同门师弟,现在东京大相国寺任方丈,我与你一封手札,你投他那边去,他定会照顾于你,你在那边暂作居住,今后你自有去处。”
鲁智深切得寺来,早已是醉得寻不到路,便四周乱走,不觉突入了僧堂,堂中众僧正作功课,鲁智深却在堂中转圈,此时堂中点着熏香,那香味炝得鲁智深作呕,张口便吐,酒肉臭气遍及全堂,堂中众僧无不口中念佛,掩面奔出。
鲁智深喝道:“恁的啰嗦,快些上来。”
鲁智深见说,只得站起家来,凝神运气,忽地大喝一声,极力击出一拳,智真长老单掌悄悄一挡,鲁智深这雷霆万钧般的一拳竟如泥牛入海普通,无声无息。
两个小和尚急回门内,将庙门关上,又用门栓栓紧,只在门缝里向外张望。
鲁智深叫门不开,转头却瞥见门前的两尊金刚呲牙瞋目瞪着本身,不由心头来气,大喝道:“你们两个鸟货,不知帮俺叫门,还敢拿眼来瞪洒家,看洒家不打断你们的狗腿。”
鲁智深心中大惊,方知这智真长诚恳乃当今绝世妙手,最弱也是顶尖境地。
鲁智深正高傲发神威,却忽一棒打在石雕栏上,那棒打做了两截,鲁智深便将一截断棒当作单刀来用,顺手使开狂战刀法,大杀四方,这一二百人全然无用,被鲁智深一人追得无处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