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逐步转热,鲁智深久居寺中,这一日却忽地心有所动,只想出寺逛逛,鲁智深便带了银两,大踏步出了庙门。
“少啰嗦!”鲁智深一拍桌子,喝道:“洒家不是,快将酒卖来。”
庙门上守门的两个小和尚听到半山里俄然轰轰作响,不由吓了一跳,扯眼看时,却见是鲁智深脚高脚低,抢上山来,两个小和尚心中叫苦,口中念佛,都道:“又喝多了,这可如何是好!”
鲁智深道:“那俺岂不与你平辈?”
店家说道:“旁地肉已经卖完了,只要半只熟狗肉,师父可吃?”
鲁智深心中大惊,方知这智真长诚恳乃当今绝世妙手,最弱也是顶尖境地。
鲁智深哈哈大笑,就在庙门前舞起拳来,舞到兴处,忽地吐气开声,双掌推在庙门之上,那庙门顿时框断栓飞,向内倒去,而门内的两个小和尚却早已跑去报信了。
智真长老笑道:“我法号智真,你法号智深,恰是平辈。”
鲁智深跳出亭外,哈哈大笑道:“好掌法!”
鲁智深追着众僧已到大雄宝殿,正在发疯间,忽见殿前月白僧袍飘然,倒是智真长老站在殿前,智深蓦地酒醒,仓猝抛下半截断棒,跪在智真长老身前,不敢言语。
鲁智深几棍下去,便已将门前那两尊金刚打得金漆迸落,脸孔全非,却仍觉不敷纵情,就又建议威来,使开大力金刚拳法,撞倒左边的,又踢碎右边的,两尊金刚轰天震响,倒在庙门之前。
智真长老见鲁智深不解,便道:“我自幼在少林寺削发,你父亲是寺中的俗家弟子,与我师父平辈,但春秋与我相仿,平常同在达摩院习武,我与你父亲相处最好。
这一二百众僧都是平常习武的,还算有些本领,也有棍棒、戒尺打在鲁智深身上的,但鲁智深有金刚不坏护体罡气相傍,打在身上便如清风拂岗普通。
鲁智深说着跳下台基,一脚将栅栏跺得粉碎,又拿起一截断木,便向那金刚打去。
鲁智深道:“当时俺还幼年,父母亡故时又不在家中,等俺回家时,父母已经故去,师兄们只说是病故的。”
智真长老见鲁智深说得卤莽,却也并不在乎,只是一笑了之,又问道:“你可知你父母是如何亡故的?”
想到此鲁智深便暗运玄功,展开大力金刚掌法,就在这亭子中演练起来,使到兴处,忽地一掌拍在亭内柱上,只听咔嚓一声,那柱子早已打折,亭子也塌了半边。
两个小和尚急回门内,将庙门关上,又用门栓栓紧,只在门缝里向外张望。
鲁智深道:“当时幼年,只学了金刚心经,大力金刚拳法以及狂战刀法,至于其他技艺都是参军后学的。”
但鲁智深却哪管你人多人少,发一声吼,便迎头赶上,挥起拳头就打翻了三五个,随即又抢过一条杆棒,使开降魔杖法,指东打西,扫南挑北,凡是靠前的,全数打翻在地。
智真长老回身进入方丈,鲁智深一言不敢再发,起家冷静跟在智真长老身掉队去,随即便跪在地上。
智真长老道:“这戒刀与禅杖是我少时所用,虽非是甚么宝贝,但也从未折过锋锐,当今托付于你,我也放心,这包裹里有些衣服银两,充足你路上吃穿用度。”
鲁智深喝光了两桶酒,那狗肉也吃得只剩一条狗腿,便揣在怀里,顺手扔下一把银子,起家出了门,又回过甚来讲道:“余下的明日再来吃。”
“极力打我一拳。”智真长老俄然伸出一掌立于胸前,对鲁智深说道,见鲁智深踌躇,又道:“不消游移,伤不了我。”
鲁智深看着那贩子中的几处旅店,心说早知有这个去处,又何必夺人家酒吃,自下山卖来吃岂不是好,想着便走到一家旅店里去,谁知那店家一听鲁智深是五台山和尚,便不卖酒于他,还将鲁智深赶了出来,如此几家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