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万见说大笑了一阵,直把当老景象详确的说了一遍,听得聚精会神的阮氏兄弟如痴如醉。
王伦当然更是放心了,面前这三位豪杰岂是那韩伯龙那种朝秦暮楚的小人能够相对并论的?他又怎能不清楚三阮的为人!只是想起这三人本来的结局,王伦不由在心底悄悄感喟。
王伦笑了笑,娓娓道来:“不瞒三位兄弟,现下我盗窟水军积弱,孔殷里又难以扩大,我闻贤兄弟三人间居渔村,定有些过命的朋友,如若别人成心,一起上山聚义是最好不过!到时候好兄弟们同饮美酒,同穿锦衣,同分金银,岂不美哉?”
望着这三个脾气光鲜的男人,此时正精力抖擞的闹着酒,浑然不觉冥冥中早已定下的悲壮命数,王伦不觉心中一窒,忙举起一碗酒粉饰本身的失态,只是悄悄在心中作出承诺:人间定有双全法,不负江山不负卿!
“这位哥哥我却晓得,便是李家道口开旅店的不是?”阮小七接道。
王伦闻言一笑,只道:“五郎听谁说的?这事你要问宋万兄弟了!”
小五面红耳赤,也不知是这酒催的,还是有些难为情,只道:“都是听乡民传闻,哥哥不知,那夜盗窟下山一事这十里八乡都传遍了!都说梁山雄师秋毫无犯,还给乡亲们分发赋税,隔壁村庄的晁天王想来分一杯羹,却叫哥哥们好一顿清算!”
王伦点点头,回道:“不错,只因山上有个弟兄叫那西溪村保正害得家破人亡,几个头领听闻都坐不住,盗窟连夜点起大队人马下山替他报了家仇!”
额……这个……仿佛本日本来说好了只是来买鱼的,没曾想,却连打渔的都一起拉上山了。这不,连今后买鱼的钱都省下来了。哎!真算是服了哥哥了,瞧这算盘打得!
王伦笑道:“盗窟新近立下的端方,每位新上山的头领一人一千贯安家之资,这里是三千两白银,三位兄弟且收好了!”
三人忙道:“哥哥请讲!”
王伦哈哈一笑,直道七郎利落!同时朝宋万表示了一下,宋万会心,忙起家快步赶到院外,叫起正在高山上用餐的喽啰们,大师把箱子抬了出去。王伦在众目睽睽下翻开那箱子,只见白灿灿的银子满满填在箱中,只把平生头一回见到如此多银两的阮氏三雄看得呆了。
“却不恰是他?当夜我和杜迁兄弟随哥哥下山,朱贵兄弟便在盗窟里看家!我梁山泊自有哥哥运筹帷幄,怕谁抄底?就是那成名日久的托塔天王晁盖,还不是叫哥哥玩弄于股掌之上?”宋万笑道。
五人豪气干云的将酒干了,都坐了下来吃菜。
有道是:你有情我有义便有戏嘛!
悲剧的初始,皆由这兄弟三人听信了故交吴用的撞筹起,而后便忠心耿耿的追跟着晁天王。只可惜他们这位老迈较着不敌厚黑祖师级人物宋三郎,最后被挤兑得仓促下山,终死于毒箭之下,只遗下这三个身上派系陈迹较着的薄命人。而当年游说他兄弟出山的吴传授,此时正改换门庭在宋江哥哥面前如鱼得水,也不晓得这位智多星在坐视三位旧时朋友身处难堪地步时,有无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