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两人连连点头,道:“便是此人,一箭射死的李立哥哥!”
随即又听一声惨叫,却见又一个罪有应得之人成了刘唐的刀下之鬼,其他伙家已经被吓破了胆,禁不住往四下里夺路而逃。
两人筹议好了,刘唐便出来搜拿贼赃,花荣冷静站在屋外,也不知在想些甚么,只等刘唐翻箱倒柜,挖土倒墙,弄了大半个时候后,出来见花荣一动不动的站在那边,刘唐忙道:“贤弟,怎不出来避风,却不把身子吹僵了?”
当头那人随即大吼:“还拉着我何为,都归去给兄弟报仇!”
花荣说完,躬身取箭,那两人见状大骇,直大喊道:“大伙并肩上啊,莫要叫他取了弓箭!”
众大汉闻言都是刀刃出鞘,大喊着朝花荣冲过来,却见花荣不慌不忙,搭弓便射。此时他已然心如盘石,手上却不再包涵,箭箭只往关键处号召,顿时便射死三五个男人。哪知这伙人也是勇悍,其他人见状不但不退,反而加快法度冲了过来,花荣叫了一声“来得好!”,随即举箭激射,又是一箭一命,箭无虚发。
他在路上行了小半个时候,来到一处树林边上,只觉身下的马儿无端躁动起来,花荣见状停上马,喃喃自语道:“本日要不是得了你,直差点着了贼人的道,如此再辛苦你一番,助我进城救了公明哥哥出来!”
刘唐见说,当即应允了。这两人说定了,刘唐先往原路去了,花荣也趁着今晚月明,直往前面赶去。
便见他发一声狠,拎着朴刀便赶将上去,此人是使朴刀的妙手,连郓城县里靠朴刀成名的都头雷横都不是他的敌手,这些伙家又怎在话下?便见这杆精铁打制的朴刀在人群中上劈下砍,左冲右突,顿闻鬼哭狼嚎之声四起,四五个罪有应得的蠢汉已经魂归鬼域,剩下的见状都成了惊弓之鸟,另有哪个敢近这杀红了眼的刘唐身前来。
花荣见这两人便是刚才逃窜之人,嘲笑一声,道:“本来还真是一窝子,这回定叫你等都死!”
“他们离我们应当不远,刘唐哥哥且去迎着他们,小弟先去前面探探路途!”花荣叹道。
童威童猛怕花荣还不足力,只是拉着哥哥要走,忽闻这时前面赶来一伙人,都是举着火把,厉声高叫。那童威转头一望,见是穆氏兄弟带人赶来了,当即抽回胳膊,深思道:“穆弘倒是个硬茬,放着我们这很多人,还何如不了这厮?”
刘唐强忍住心中翻涌,咬着牙一言不发的出去了,花荣唇齿微颤,心中悲忿,目睹屋里已经没有活人了,把头一扭,含泪出门。
却见那刘唐不知从那里寻来一个木柱,狠命插在旅店门口的冻土中,随即双手抡刀,将那死不瞑目标催命判官的人头一刀斩了下来,就血淋淋捅在木柱的顶端上,只见他转头对花荣道:“贤弟,我不识字,你在墙上写几个!”
李俊得了摆脱,也不再管这童威童猛,当即往回冲去,此时花荣已经挣扎起来,就捡起不远处那杆枪,大吼着冲了上来,童威童猛怕李俊有失,忙拔腿回奔,便见这四人立时战到一堆。
刘唐闻言一愣,刚要答话,却见这时山岩边的人肉作坊里,直冲出一伙群情激奋的人来,此时在口中都是痛骂不休。目睹这些人胸前的布罩上血迹未干,某些人手里提着的菜刀还滴着殷红似血的液体,顿叫刘唐火冒三丈,怒骂道:“老爷在家做得那般大阵容,却也学着那梁山泊不肯坑害夫君,偏你这江州净是些肮脏牲口。你这厮们身上的罪恶,吃我一百刀也不为过!”
就连刘唐这般的粗汉,看着他这个模样也自难受,只好捡些话安慰道:“人间不伏侍多矣,贤弟节哀!等我们归去,也学着那梁山泊替天行道,叫人看看,我绿林中还是有真豪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