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把衣衫藏好,便朝江中走去,眼看水已经淹没到腰间了,阮小七赴水而行,王定六也紧随厥后。这阮小七是水中里手,看王定六使水的姿式便知此人身上有货,看来横渡一说还真不是吹出来的。这两人轻手重脚直往那船摸去,将近到时,忽听船上一个男人孔殷的声音传来:“豪杰,你绕我母子性命,都把金银与你!”
那梢公大笑道:“你的老娘须不是我的老娘,只顾与我说这些大话何为?”
王定六此时也是心中大急,暗道头一次给哥哥办事,莫不是就办砸了?忽见这时阮小七一扯他手,指着江中道:“那边莫不是有艘划子?”
那梢公笑道:“如此说来便是你先跳了?”
王定六闻言有些耳根发热,直低了头,阮小七也没再说话,两人沿路急赶了一阵,便来到了王定六说的处所,此时岸边静悄悄的,却那里有渡船的影子?
王定六见说借着月色去望时,模糊约约似像一艘船的影子,只是看不大逼真,正要问阮小七时,只见他已经将长刀衔在嘴中,开端脱衣裳了,王定六见状拍了拍额头,暗骂了一声本身太傻,随即也跟着脱了起来。
忽听那婆婆厉声叫道:“我与我儿都是明净人,他昔日里虽受他大哥勾引,做了些胡涂事,却不是该死的罪恶!且他现在已经被我劝转回了,你若关键我们时,不能拿白刃相加,只顾把我们推到这江当中去,我便做了鬼也不来缠你!”
阮小七闻言一笑,道:“我家哥哥就没他不懂的事!你不晓得,我盗窟有个闻智囊,那叫一个博学多才,可在哥哥面前,他老是自称不如,见今心甘甘心的帮手着哥哥,我们下山便是他在家里守寨。兄弟,你听我跟你讲,我这哥哥当真了不得!当日他不嫌弃我兄弟三人出身寒微,亲身到村中请我们时,盗窟水军才不到一百人,你看现在,不到一年,水军已经是四千之数了!你不知当日我兄弟为报哥哥大恩,回村里拉人,费经心机凑了四五百人,内心都还美滋滋的,只觉这回能够交差了罢?你道哥哥当时如何说?”
阮小七见他这般,道:“兄弟,倒是如何了?”
王定六见说大喜,道:“若能跟他学上几招,我此生也不枉了,到时候也能替哥哥挣些脸面,不叫人家说他看错了我!”
那婆婆惨叫一声,为了救儿子,闭着眼便往江中一跳。见此景象,那男人只觉万箭穿心,跪倒在地望着天上那轮残月大嚎。此时这五哥笑嘻嘻的提着刀便要过来成果他,忽觉腿上一痛,他低头去看时,整只脚掌竟然叫人剁了下来,只见那五哥厉声惨叫,直跌倒在船上。另一个梢公赶来一看,心中大怒,痛骂道:“王家老六,你个小亡八,竟然敢对老爷下黑手!”
那五哥闻言一想,旋即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两个只要囫囵死,敢在老爷面前使诈?”话一说完只见他满脸肝火,就要提刀来杀这母子两人,那被捆绑的母子大惊,便听那婆婆嘶声裂肺的哭喊道:“快跳!快跳!你这孝子真要逼死我么!”
只听那梢公道:“金子也要,你母子的性命也要!”
那梢公哈哈大笑,道:“既然婆婆都开口了,小人怎敢不依?那么便筹议一下,是谁先跳?”
王定六闻言大喜,就要拜谢,阮小七也不扶他,直朝他头上一掌拍下,怪道:“都是盗窟弟兄,你给我来这些!”
王定六如有所思的点点头,深思道:“就是我这般没本领的人,哥哥也不嫌弃,直拿心来交结,叫人怎不钦服?”想到这里,他也叹了一声,只恨不得把这很多年来积累在心中的郁郁之气一口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