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唐见卢俊义面色,才认识到本身有些失态了,他嘲笑道:“卢兄有所不知,我先前曾向个算命先生问卜。那先生曾说我会碰到个少年叫燕青的,乃是我射中的福星,我本也未在乎,可本日却真碰到这唤作燕青的小哥,便不由大吃一惊。”
燕青听罢,他姣美的脸神采立变,他纳头便拜道:“莫不是抱屈千里送孤女,长街怒斩九头虫的萧唐萧义士!?小乙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那少年抱拳唱喏,对店小二笑着说道:“孙大哥,您瞧这天寒地冻的,绰酒唱曲儿的女人家熬不住冷,哪有几个出门谋生的?小乙不过是借个场子混口饭吃,若孙大哥店上主顾嫌小乙聒噪,小乙立即便走。”
萧唐和卢俊义正吃着酒,忽见几个店家伴计将中间空置的桌椅摆到一旁,看模样是似要有歌女前来唱曲儿扫兴,这在大宋餐喝酒铺中非常常见,有的店家有专门驻点的歌曲,也有的几个去处浪荡着以卖唱养口。
萧唐中间的萧义听着也不由叹道:“这小哥好生聪明!单凭这一张嘴似能吐出莲花来!”
萧唐那副模样只把那店小二吓了一跳,他讪讪回道:“是…是啊,如何,你熟谙他?”
看到这个水浒传中的超等偶像就活生生站在面前,萧唐仍有种心潮彭湃的感受。想不到这时的燕青尚流落于贩子间,还没被卢俊义收养进府里。如果能将燕小乙收至麾下.....萧唐不由又望了望卢俊义。他转念又想到这时的燕青还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就算我将其收至麾下偏离了这天巧星本来的人生境遇,那他燕青还能成为今后那相扑天下无对,川弩人间无双的荡子么?
燕青唱了约莫小半时候,边点头躬身,撑起个布袋向店内的酒客走了一遭。喝采的酒客纷繁解囊投钱,铜钱叮当作响,没一会便募得二百多文钱,燕青走到萧唐身边,萧唐二话没说,从行囊里取出五两纹银递给他。
萧唐听卢俊义如此说,他比卢俊义还要迷惑,燕青我当然晓得啊!可你应当比我熟很多好伐!?莫非这时你还并没有收留燕青?
萧唐回到:“我姓萧名唐,大名府宗城萧家集人士。”
别别别,我才是有眼不识你荡子燕青呢......萧唐赶快起家将燕青扶起,将燕青也邀到了席中,一番扳话下,那燕青固然年纪尚轻,可他辩才甚好,并且虽出身寒微可气质低唱浅斟,教人与他扳谈都有种如沐东风的感受。
燕青脸上宠辱不惊。只是对萧唐点头,浅笑称谢,随即曲风一转便唱起那仗义疏财、知人善用的战国公子孟尝君。又引得世人爆出雷鸣般的喝采声,直至曲终音落,燕青抱拳又对世人拜谢一番。
大宋时各地北里瓦舍间,行院唱戏的班子虽有很多。可要听些名角吹弹舞唱少不得要废些财帛,并且那些吹弹唱吟伶仃伶人多唱赚些淫词艳曲、风骚佳话,高雅些的也都讲杂剧文人写的些风花雪月的情词爱调。这少年却用一张巧嘴唱足各式风味,听得立足围观的百姓已有很多眉飞色舞、几次喝采。
那店小二还没说完,萧唐脸上已变了色彩,小乙的称呼实在很平常,在宋时不过是对年青男人排行第一的俗称,比如水浒里飞天夜叉丘小乙、花胳膊陆小乙等,可在这大名府被唤作燕小乙,还是这般精于诸行百艺...除了他还能有谁!?萧唐急喇喇地问道:“你说这小乙姓燕,莫不是叫做燕青?!”
那少年舞唱着风骚含蓄的杂剧曲段,亦或豪杰豪杰的演义评戏,戏词曲调唱的流利活泼、活矫捷现。那少年唱的各段曲目不但活泼出色,调子起伏时嗓音也是顿挫顿挫、委宛透亮。曲目转换间那少年或用京腔官话,或吴侬软语,齐鲁晋调无所不精,跟着唱词中剧情持续那少年嬉笑怒骂,行动举止端的是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