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听了齐齐喊道:“充足了充足了!只怕那高美人的彩头反倒差了!”
叵耐那两金直、李芳鸟人放肆娇纵,直教我兄弟二人受尽了肮脏鸟气!本日萧任侠和那位小哥小施手腕,便教那两个鸟人吃尽苦头,我兄弟二民气里恁地痛快!”
文仲容对萧唐回道:“那群人里也就那崔墨客算个好人,传闻其祖上是遣过唐的文人,在新罗朝时也因党争遭到排贬,现在他家世也不过是高丽国一户式微的两班。当今官家成心在国子监再招入些高丽生员,那崔墨客便欲重振祖上荣光,趁着此次海商的机遇先行至我大宋旅游一番。”
崔埜见说,便开口道:“固然那些高美人放肆傲慢,可极好与人争脸面。若就这般逃了,休说在这密州地界没脸见人,这事要让密州地界内其他高丽海商听了,只怕那厮在高丽国里都直不起腰来。”
放肆惯了的金直等瞧得目瞪口呆,本来他脑筋一热,想拿钱势压人扳回几分颜面来,可哪想到萧唐真敢接招,竟还恐怕不敷热烈!
萧唐见了,指着金直俄然大声说道:“各位乡亲看官,小弟乃大名府萧唐!本日有兴趣与这位高丽来的公子参议番拳脚,这位高丽公子欲出三千张白硾纸、三百锭松烟墨、十几枝百年高丽参作为彩头!还请各位做个见证!”
郑天寿笑道:“如此更好,也教少主赚上一笔。”
萧唐听两个通译转译了李芳的话,点头道:“各位既然都是贵邦的达官朱紫,我想也并非食言而肥的无信小人,如此我便恭候各位台端。”
直到世人吃得酒足饭饱,刚回到住地筹办安息时,却听部下乡勇报之,方才还曾提及的阿谁崔慕远早已在此等待多时。
萧唐听罢点了点头,那崔慕远文质彬彬,甚是知礼。他那先祖崔致远可与东洋的阿倍仲麻吕可并称将中华与日1本、朝鲜半岛文明交换的前驱人物。只可惜别人微言轻,不然那些高丽海商又如何闹得如此灰头土脸?
这批商货万一输了,别说他没法交代,就算是他金直想认账,在这众目睽睽下失了信誉,恐怕这密州市舶司他们也没脸再来了。
金直听世人齐声喝采,就仿佛有人伸出巴掌火辣辣地抽在了他的脸上。他歇斯底里的狂声吼怒,又朝着萧唐扑了畴昔,虽其势如疯虎,可招式中已攻多防少,马脚连连。
在大宋不管是关扑还是结社内参议技艺,贩子间豪杰较量的彩头不过近似锦袍、良弓、美玉等一两件精美的物件,就算是富豪竞斗时数额也不会如此之大。那高美人押下的商货若在宋境发卖,起码也能卖得十万贯摆布!
张望的观众听了轰然吵杂开来,有很多晓得萧唐名头的,也有人听这两人比试拳脚的彩头赌注竟如此之大,都不由交头接耳群情起来。
萧唐听萧安如此说,也不再多言。他朗声笑道:“本日正痛快,趁着兴趣我们可要好好吃上几碗!”
文仲容和崔埜家世从高丽、辽国一向迁徙到大宋,固然有身本领可却找不到安身立命之处,这才流落到这密州板桥镇市舶司。听萧唐成心招揽哪有不该之理?他二人大喜,齐声说道:“萧任侠提携之意,我兄弟二人当衔环背鞍,执鞭坠镫以报之!”
看他们那神情李芳已将他们的话猜出个大抵,他狠狠一顿脚,号召部下郎徒拉着金直忙不迭地逃了。他们三人中一向插不上话的崔慕远正欲言又止,摆布难堪。见萧唐向他施了一礼,只得苦笑着向萧唐还了礼急仓促也跟着李芳和金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