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小乙阴笑道:“有伙不开眼的男女前来投寺,已被我诳进寺院配房中。为首的阿谁小娘子但是个香喷喷粉莹莹、轻袅袅玉纤纤的可儿儿,老子可都未曾玩过如许的美人,想不到这煮熟的鸭子却飞到口中来!”
唐芃秀见那道人头带皂巾,身穿布衫,腰系正色绦,脚穿麻鞋。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恭敬思文模样,可她心中疑虑又起:固然平常寺庙中有火工道人,可指得不过是在寺庙、道观中打杂过日之人的统称,此人一副羽士打扮,如何却在这皈依佛、法、僧三宝的瓦罐寺中?
俄然唐芃秀内心模糊感到不对劲,她见瓦罐寺前的金子已微微发暗,罗汉石像一角也有蛛丝盘结,她和侍女侍从到了此地也不见有知客和尚上前号召。
一股檀香传进唐芃秀鼻中,她俄然感到一阵恍忽,随即顿时内心一震。这檀香不对!如何会有迭迷香和草乌头的味道!?
丘小乙说道:“另有两女四男,那两个小娘们也很有几分姿色,随行的那四个男人看来也不似甚么打熬身子的练武男人。”
在那道人的引领下,唐芃秀带着侍女及一行侍从进了瓦罐寺,只是她并没有重视到,趁着她与随行男女东瞧西望时,那道人一对招子偷偷在她和那两个侍女曼妙身材上打量好久,嘴角还暴露一抹奸笑......
唐芃秀是信佛之人,昔日出行也经常借宿于常住寺庙中。由她献斋赞供,上香礼佛后个寺院内监寺相待茶汤,并筹办配房供她度夜。平常寺庙广受虔诚信徒施香油钱烧香进贡,对来者涓滴不怠慢,可为何这座瓦罐寺却显得有些破败?
丘小乙一把将唐芃秀抗在肩上,嘿嘿笑道:“想不到你这小娘子倒有些道行,能瞧破我们的手腕!也恁地好,若你不作反应倒少了几分兴趣,你既醒着,便叫你好好见地下道爷的大好物件!”
“若真是个可贵的美人儿,谁先谁后有甚打紧?”崔道成狞声笑道,说罢他又瞧瓦罐寺内僧众望去,他双眼一瞪,怒喝道:“听清了没!?要做戏便要做个全套,还不滚出来几个撮鸟去诵经吟唱。谁若敢在那小娘子面前漏了口风,休怪佛爷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丘小乙哈哈笑道:“有劳道成师兄替我把门,你若等不及,固然找那两个侍女欢愉便是。”
听轻风吹动着寺院檐前的铃铎悄悄作响,两旁的帝释罗汉做忿怒瞪目状,悄悄地谛视着前来投宿的一众善男信女。
固然那主持极力想做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可他凶暴狰狞的模样,浑如打家劫舍的强盗,辞吐也不似平常寺院主持口出禅机偈语,反而粗鄙的紧。
这时瓦罐寺另有些年青和尚,因不堪崔道成与丘小乙的罪过逃出寺院,本日有两个却被崔道成捉回毒打,在剩下的和尚面前杀鸡儆猴。崔道成正喝骂着,却见丘小乙急仓促地赶了过来,向他喜道:“造化!造化!”
唐芃秀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冒死挣扎着,丘小乙恼得火起,一拳重重击在唐芃秀小腹上。唐芃秀一声悲鸣,直感到五脏似要颠散,屈辱的泪水从她脸庞滑落,丘小乙见了更是兽心大起,一对魔爪又伸了上来......
唐芃秀跪在蒲团上双手合什,口中虽虔诚祷告。可自从见到这瓦罐寺的主持以后,她心中疑窦又起。
丘小乙嘿嘿嘲笑道:“这倒是个好体例!不过瞧那干男女不会喝酒,光用那蒙汗药效力不大,还须用那掺杂迷香的檀香双管齐下才派得上用处。不过我可有言在先,那小娘子身子的头啖汤,可要由我来尝!”
他正说着,俄然破风声骤起,一支利箭在黑夜中猝然袭至!崔道专内心剧震,他下认识地一躲,顿时感到钻心剧痛,他顺手一摸便见满手鲜血,本来半只耳朵已被那箭给射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