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唐芃秀内心模糊感到不对劲,她见瓦罐寺前的金子已微微发暗,罗汉石像一角也有蛛丝盘结,她和侍女侍从到了此地也不见有知客和尚上前号召。
唐芃秀见那道人头带皂巾,身穿布衫,腰系正色绦,脚穿麻鞋。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恭敬思文模样,可她心中疑虑又起:固然平常寺庙中有火工道人,可指得不过是在寺庙、道观中打杂过日之人的统称,此人一副羽士打扮,如何却在这皈依佛、法、僧三宝的瓦罐寺中?
崔道成桀桀奸笑,绰着朴刀便要去瞧。丘小乙见了忙拦住他道:“不必如此猴急!毕竟他们人多,万一走脱一两个漏了口风,不是耍处!既然那小娘子是找上门来烧香拜佛的,你还怕她跑了?”
丘小乙说道:“另有两女四男,那两个小娘们也很有几分姿色,随行的那四个男人看来也不似甚么打熬身子的练武男人。”
瓦罐寺正厅佛堂中檀香披收回的青烟冉冉升起,构成数道笔挺的竖线,有五个和尚焚香端坐,口诵大悲心陀罗尼经,再瞧见正火线佛祖金身寂静宝相,可在摇摆的灯火下,全部佛堂都透着丝诡异的氛围。
“本来如此,我说偌大的寺院,如何连欢迎香客、打扫清算的人都没有。”唐芃秀点点头说道,可虽见那道人说得有礼有节,心中还是有股说不出的古怪。
崔道成必然顿时起了兴趣:“哦!?与那小娘子同业的有几个?有练家子么?”
唐芃秀点了点头,她昂首望向那座寂静而安好的古刹,朱红牌额上正印着四个金字:瓦罐之寺。
唐芃秀猛地站起家来,却踉跄几步后又跌倒在地。侍女和侍从见了忙想上来搀扶,一个个却头重脚轻,东倒西歪都倒在地上。
听轻风吹动着寺院檐前的铃铎悄悄作响,两旁的帝释罗汉做忿怒瞪目状,悄悄地谛视着前来投宿的一众善男信女。
“蜜斯,就是这里了。”一个侍从恭敬的对唐芃秀说道。
“你们这些撮鸟杀才!识相的便乖乖听佛爷摆布,佛爷还能赏你们口饭吃。不然这两人就是你们的了局!!”
“一炷香那里够?!”丘小乙边奸笑着边扛着唐芃秀,径直走进配房。唐芃秀被丘小乙狠狠摔在床上,她的大红罗裳被丘小乙卤莽地扯开,暴露那贴身的粉红抹肚来。见唐芃秀小巧有致身型更是一览无余,丘小乙看直双眼,他扑上去便要解唐芃秀的襦裙。
丘小乙抱着膀子,斜倚在佛堂外的一根柱子上,冷眼打量着佛堂内的动静。垂垂的檀香散出的香气充满于全部佛堂当中,几个老衲诵经的声音越来越小。与唐芃秀随行的侍女和侍从也渐渐感到神智恍惚起来。
一股檀香传进唐芃秀鼻中,她俄然感到一阵恍忽,随即顿时内心一震。这檀香不对!如何会有迭迷香和草乌头的味道!?
衰弱有力的挣扎反而使丘小乙更镇静起来,唐芃秀红着脸,呐呐说道:“你们...到底是甚么人?竟用迷香害人......”
听丘小乙如此说,崔道成考虑一番,说道:“我那倒另有些迷香和蒙汗药,将他们迷晕麻倒,还愁他们不对你我为所欲为?”
那道人听罢说道:“施主故意了,请随贫道来。”
丘小乙一把将唐芃秀抗在肩上,嘿嘿笑道:“想不到你这小娘子倒有些道行,能瞧破我们的手腕!也恁地好,若你不作反应倒少了几分兴趣,你既醒着,便叫你好好见地下道爷的大好物件!”
不过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如果分开这里恐怕彻夜只能在荒郊野岭度夜。心入彀较一番后唐芃秀也是没法,便对那道人说道:“道长,我等欲前去东京汴梁路子贵寺,小女子诚恳向佛,故而前来献斋上香,并求借宿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