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听罢微微一笑,解释道:“杨林哥哥,贯忠援引的是诗经《小雅·巧舌》的话,意义是赃官贪吏,既没才气也无勇气,端赖卑鄙的手腕谋取权位,才让这世道如此的纲常失乱,是贯忠不甘于与那群人同流合污。”
筵席中花荣英姿飒沓、辞吐有节,燕青俶傥姣美、舌灿莲花,石秀阴鸷勇敢、言语精干。另有杨林与郑天寿、薛永与侯健、时迁与段景住等三三两两也都喝到一处,一时候氛围好不热烈。
许贯忠独斟自引了一杯酒后,发明萧唐正在瞧着他,许贯忠讪讪一笑道:“萧大哥,本日倒又让你见笑了。”
萧唐却哈哈一笑,对许贯忠示以鼓励道:“贯忠看得透辟,读尽圣贤书活得却不欢愉,又有个屁用?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当然要活得利落。如果依从心己愿,贯忠你今后又有甚么志向?”
许贯忠回道:“近年虽考过春闱,以后所赶上那些烦苦衷,唉,不提也罢。”
萧唐摇点头道:“有甚么笑话的?可令尊的一片苦心你也该了解,毕竟在贰心中,考取个功名但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哦?”那白衣墨客转头望过来,见许贯忠一表人才,同席的似也都非平常之辈,便唱喏问道:“瞧这位小兄弟漂亮端方,不知又因何事愤激?”
孔先圣曾曰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可方目前廷中,有哪个达官朱紫、授业师长还心胸天下正道?”
许贯忠回道:“小弟许贯忠,这是我大哥萧唐。远出行镖本日方才返回大名府,以是与众位哥哥在此道贺一番。”
萧唐虽深知许贯忠的本性,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类事只能比及这个水浒里振衣千仞岗,濯足万里流的清闲隐士本身开了窍,萧唐现在也并不想干与他太多。便说道:“贯忠本该寒窗苦读,却为我那乐坊之事忒过用心,这也是我失了计算。”
可河1北东路主持科考的知县、知府等皆知许贯忠和萧唐似有莫大的干系,都一心想要做保举许贯忠的举主,也能与萧唐乃至与梁世杰攀带上干系。
许贯忠细想了一番,说道:“如果今后有机遇能周游天下开开眼界,琴箫丹青为伴、故交美酒作陪倒是桩美事。可现下哪有甚么不得的志向?无外乎扶养好家父家母,多尽份孝便是了。”
杨林笑着对石秀道:“瞧瞧,我不过是好讲些江湖俗话来。可到了贯忠兄弟和小乙面前,倒是班门弄斧了。”
杨林和石秀等听罢哈哈大笑,齐声道:“这句我们倒听得懂!话早就该如此说。”
许贯忠和他不仕进的来由可毫不一样,凭许贯忠的才干知识,靠科举追求个官位是十拿九稳的事,可眼下这孩子自带些愤-青属性,又和燕青这小火伴玩得久了,非常沉沦清闲安闲的日子。而王伦则是个不第秀才,凭文采观点绝对考不过省试,就连玩个心眼,和水浒里那位智多星吴用都不知中间差了多少个量级。
不过这王伦的卖相确切不错,边幅清秀一袭白衣,论嘴皮子忽悠江湖上的大老粗绰绰不足,加上“摸着天”杜迁这么个身形高大的主子,也难怪好交友豪杰的柴进会帮助他,帮他做了梁山之主。
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能撞见这萧唐......王伦内心悄悄想道,我是个不落第的秀才。因受不得鸟气便与杜迁筹算去投沧州柴进柴大官人,若能得柴大官人赍助些财帛,也好有本钱寻个好去处落草啸聚,倒也欢愉。
燕青踱到萧唐身边,低声道:“贯忠还再纠结本年八行科生之事,萧大哥虽成心照拂贯忠,可大哥你也晓得贯忠外柔内刚,看不惯朝中取士之举。而许世叔却对贯忠寄以厚望,两难之下贯忠才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