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贯忠心机细致,又是个才高气清,不肯为五斗米折腰的人物,以是更不屑去做那干太守知县的弟子。可许父倒是诚恳本分的读书人,一心想让许贯忠凭科考出人头地。原则与亲情的冲突下,使得这个春秋尚处于志学之年的才俊一筹莫展。
萧唐摇点头道:“有甚么笑话的?可令尊的一片苦心你也该了解,毕竟在贰心中,考取个功名但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许贯忠长饮了一口酒,不住点头叹道:“彼何人斯,居河之麋;无拳无勇,职为乱阶。”
杨林在旁闻声了哈哈一笑,向许贯忠打趣道:“看来我们是见不到贯忠老弟仕进老爷的时候了,不过这常言说得好:敢伏虎的当上高山,能降龙的该下大海。贯忠老弟偶然考取功名求个出息,岂不成惜了本身满腹的学问?”
哪知白衣墨客一听,他脸不由得一红,忙转了话题说道:“小可王伦,江湖人称‘白衣秀士’。呵呵,这是我厚交‘摸着天’杜迁,在这喝酒胡乱发些牢骚,让各位见笑了。”
萧唐一见倒是风趣,对许贯忠笑道:“看来阿谁墨客倒也是个与功名无缘的。”
“哦?”那白衣墨客转头望过来,见许贯忠一表人才,同席的似也都非平常之辈,便唱喏问道:“瞧这位小兄弟漂亮端方,不知又因何事愤激?”
杨林与石秀对视一眼,不由挠了挠头苦笑道:“我自问还算是个夺目的,可和贯忠兄弟比起来可我却像是个目不识丁的浑人,就如石秀兄弟常说,贯忠兄弟念的每个字或许我还晓得是何意,可凑到了一起便是猜破头,也不晓得他在讲甚么。”
王伦又向许贯忠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王伦听了大惊失容,和杜迁忙站起家来向萧唐作揖道:“莫非是大名府萧任侠!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宽恕则个。”
燕青听罢微微一笑,解释道:“杨林哥哥,贯忠援引的是诗经《小雅·巧舌》的话,意义是赃官贪吏,既没才气也无勇气,端赖卑鄙的手腕谋取权位,才让这世道如此的纲常失乱,是贯忠不甘于与那群人同流合污。”
萧唐却哈哈一笑,对许贯忠示以鼓励道:“贯忠看得透辟,读尽圣贤书活得却不欢愉,又有个屁用?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当然要活得利落。如果依从心己愿,贯忠你今后又有甚么志向?”
杨林笑着对石秀道:“瞧瞧,我不过是好讲些江湖俗话来。可到了贯忠兄弟和小乙面前,倒是班门弄斧了。”
许贯忠本也因为科考的事烦心,一听这两人的话倒大合本身的情意,便拱手问道:“这位兄台也不甘平生所学尽为迎奉权贵?实不相瞒,小弟也是这般。”
石秀在中间抱着膀子笑道:“贯忠老弟,你是读书人,似我们这等卤莽男人没可长你那般小巧心窍。可几年相处下来我们也都算是兄弟,我这当哥哥的只要一句话劝你:做人这般搭缠如何欢愉?你不想考个功名去做个小相公,那不做便是!只顾在这迟疑何为?你也说本日是萧大哥归府的功德,兄弟们道贺一番,你那些愁事随几碗酒下了肚,也就罢了!”
杨林和石秀等听罢哈哈大笑,齐声道:“这句我们倒听得懂!话早就该如此说。”
可柴大官人虽在江湖上申明远播,在河1北两路论权势手腕又哪及得上这个萧唐?若能凑趣上他,哪还用愁没有前程?
许贯忠和他不仕进的来由可毫不一样,凭许贯忠的才干知识,靠科举追求个官位是十拿九稳的事,可眼下这孩子自带些愤-青属性,又和燕青这小火伴玩得久了,非常沉沦清闲安闲的日子。而王伦则是个不第秀才,凭文采观点绝对考不过省试,就连玩个心眼,和水浒里那位智多星吴用都不知中间差了多少个量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