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眼的是那男人刚坐下,便将两把佩剑放在桌子上。萧唐悄悄在内心赞道:端的一条豪杰。他本欲与那男人号召时,那男人一对冷冷的眸子却已向萧唐这边望来。
萧唐发笑道:“天然是真的,我还能让你们被那群小姑奶奶堵得连门都出不了?”
再看他头戴紫金嵌宝鱼尾道冠,身穿皂沿边烈火锦鹤氅,腰系正色采带,脚上穿的是云头方赤舄。背后再背着把古剑,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萧唐打量了眼道人,说道:“你这道人,我与兄弟几个正叙着话,你横插过来倒是惹人嫌烦。”
“无量寿佛,几位可想算一算命途出息?”萧唐等人正说话见,俄然见有个行脚的道人打着顿首向他们说道。这个道人细眼方脸,留着八字眉落腮胡,边幅还算是俊朗可低眉扎眼的不甚惹人重视。
燕青亦嘲笑道:“真如果按你那说法同姓的、同字的都是一个命数,谁都是普通的活法?的确荒诞!”
萧唐无法的摇点头,说道:“瑾娘与二娘、花小妹这两日筹办上香拜庙之事,几个女人家凑在一起,反而嫌我碍眼起来!说不得只要与你们厮混到一块了。”
萧唐听道人的言语倒更有几分猎奇,他说道:“我就看看你如何算我们的姓名,你又能说得如何不入耳?我还不信你能把我们给咒死。”
花荣忙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普通,说道:“我不过只会些枪棒弓箭罢了,诸般乐品可非我所长。”
“萧大哥另故意机拿萧义哥哥谈笑。”燕青开口笑道:“本日如何不陪苏姐姐,反而与我等出来打猎散心?”
萧唐听这道人说得滑稽,不由得一乐,说道:“你倒是风趣,好,就给我们几个算上一遭,看看你有甚么本领。”
萧唐固然心中纳罕,脸面上仍笑道:“你这道人,我看只是捡好听的讲。哄得人高兴好拿赏钱吧?”
“小乙你也戏弄我!好似你也未曾这般狼狈过。”许贯忠脸上带了一丝羞恼,又叹道:“也只要出了大名府在这山林中散心,才气落得半日清净。”
燕青、许贯忠面露欣喜,齐声道:“萧大哥但是说真的?”
此话一出,萧唐、燕青等人脸上顿时变了色彩。花荣戟指着那道人怒道:“你这道人好生无礼,怎敢说这等疯话招惹我萧唐哥哥!?”
见燕青和许贯忠的模样便知也不堪其扰,萧唐说道:“小乙、贯忠,乐坊里克日又募得很多乐工,另有翠香居柳影烟行首照拂着。如果你们在金风玉露楼烦厌了,也不必再去了。”
“许者,应慨诺认;贯者通穿之意;这忠呢可谓从中从心。世报酬功名利禄殚精极力,却大多落个岔路亡羊、迷途无果的了局。而这位小公子却能看得通透豁达只从己心,率性而为则无不为,这平生当过得安闲清闲。”
世人哈哈大笑,燕青又笑着说道:“再过一个多月便是萧年老迈喜之日,这时苏姐姐上香拜庙,是为萧大哥求福祈愿吧?”
道人哈哈笑道:“道人也要吃喝拉撒讨个活路,就算那些得道的真人还真能靠六合灵气辟谷填肚不成?三清祖师爷又不管贫道的饭吃。”
自从燕青到萧唐的府中,他两人兄弟相称,比起本来的轨迹中卢俊义与燕青主仆的身份,他与萧唐相处更多了份萧洒和随便。萧唐白了燕青一眼,说道:“我以后便也要轮到你小乙了,小乙和贯忠在金风玉露楼中受各家令媛蜜斯喜好,此中可有中意的女人家?”
大名府地处河1北要道间,这茶肆每日有些路过行脚的商贾僧道也不敷为奇,但是这道人来得蹊跷,又贸冒然过来揽买卖未免有些高耸。
说罢那道人竟将那两银子朝萧唐脸上狠狠砸来,萧唐刚一避开,那道人又飞起一脚,将萧唐等人地点的那张木桌子踹个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