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一边有些贼人撕破城内女子的衣衿,任她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告饶,或揪着头发、或抗在肩上寻个偏僻处便要施以暴行。这些女子的亲朋刚冲上去要与贼人冒死,便被一枪戳倒在地,再被乱刀剁得血肉恍惚......
本来张迪麾下冀南军都是化作数股流寇,前后朝着河西路隆德府壶关方向汇合。张迪以及卞祥率众分开安阳不久,倒是殿后的又一股贼人杀进城中。
“韩师朴?就是那甚么韩忠彦?”张雄嘴角一咧,笑道:“老子倒晓得他的名头,传闻他的子孙很多也是在朝中仕进的。想必诸位中也有很多是官老爷吧?”
韩纯彦惊怒道:“你这贼人,竟如此草芥性命!”
冲进昼锦堂内示警的阿谁庄丁刚跑出两步,便被前面飞来的利箭射倒。韩氏后辈顿时轰的乱成一锅粥,一众女眷哭泣惊叫,唯有韩端彦、韩纯彦等年长的长辈吃紧号召世人再奔着内堂地窨子躲去。
张雄本就是残暴成性、性狭阴狠之辈,他在贩子中厮混时吃过官司,也曾被捕头苛吏逼迫过,以是张雄又对官府中人更有种刻苦铭心的仇恨。眼见面前这些高高在上,让他这类底层出身的强盗遥不成及的贵胄后辈面露痛苦与惊骇,这叫张大志里俄然涌出一股病态的快感来。
韩治羞惭不堪,说道:“我忝为相州知府,守土倒霉。赍手札族叔族兄弟前来,反落得如此凶恶!真是万死莫赎己罪!”
张雄定定打量一番,张口问道:“你们是哪个朝廷大官的亲族?”
“朝廷大臣又能怎地?”张雄瞧着韩端彦,就如一只正把玩爪中老鼠的花猫,他阴测测说道:“舍得一身剐,敢把天子拉上马。老后辈兄三个,向来只爱杀人。你们这群官儿高高在上,只把绿林世人瞧做贱民,本日老爷我倒要看看,谁的命更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