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陈翥便愤然道:“诸位相公都是万金之躯,怎能骄易相待?追剿贼寇,不争这一时。若诸位相公再有个甚么闪失,你可吃罪得起!?”
张迪与李天锡、樊玉明、卞祥等各路能人流寇已快进入河东隆德府地界。待戌时三刻,张迪正筹办安息之时,俄然又喽啰来报,杀熊岭张雄在安阳城遭官军突袭,一起仓惶逃到冀南贼寇安营处。
张雄咬牙切齿,嘶声道:“恰是!那劳什子韩忠彦前些光阴死了,相州韩氏大小官儿前来吊丧,张盟主突破安阳时都在城里!我拿住那干鸟人,正欲押送他们来交予盟主,他娘的却没想到官军来得恁地快,反教我两个兄弟丢了性命!”
“似那等没本领的跳梁小丑,兵戈不可,韩家那些相公情面也不肯卖于他,倒是好笑的很。”精骑开拨路上,花荣转头瞧了眼前面与萧唐马军拉开好大间隔的陈翥所部,嘲笑着说道。
张迪面沉如水,忽地站起家来,来回踱步说道:“那日攻陷安阳后,我见河东卞祥勇猛,便让他占了搜刮那昼锦堂的好处,却也没与我说内里藏着何人。既然你都能逮到那伙男女,那卞祥却如何瞧不见?”
可张迪转念又一想:现在麾下群寇中,以卞祥本领最为了得,如果这时与他撕破脸皮,只怕反教官军得了渔翁之利。再三考虑后,张迪沉声对张雄说道:“此事你先别张扬,等寻个机会,我自会与他计算!”
萧唐谛视着冷峻寡言的竺敬,心想水浒中他曾在二十余合内,便杀得梁山八骠骑张清力怯的勇猛悍将,厥后却在带伤的环境下,遭投效宋江雄师的唐斌偷袭而死,而他到底脾气如何却不得而知。
相州,林虑县四周。
竺敬撇了萧唐一眼,又转过甚瞧着火线,冷冷说道:“你不必管我,我再多杀几个,才不至年老迈嫂,以及三嫂等遭官府毒害。即便我死在疆场上,也算有个告终。”
韩端彦这话说得很不客气,直教陈翥碰了一鼻子灰,敢怒而不敢言。人家朝中赞善大夫正五品的官,比陈翥这一州都监高出数级,何况相州韩氏在朝廷的影响力,韩端彦便是指着陈翥将他臭骂一通,他陈翥也只能憋着忍着。
陈翥被晾在当场,也没人理他。韩端彦把话说到那份上,陈翥也没脸再在安阳城耗下去。只得灰溜溜地着率本部人马,随萧唐马军分开安阳,持续向南进发。
竺敬眼神一凝,握着铁鐏阔刃掉刀的手不由又紧紧攥了攥,那张冰冷的脸上似活泛了几分,过了一时半响,终究吐出一句话来:“小子受教了。”
萧唐听罢眉头一皱,说道:“陈都监,冀南贼寇尽数南逃,安阳城匪患已除。我们奉令先行,哪能在此立足不前?”
那萧押监,倒真是一心恪失职守。而这陈都监......这般市恩奉迎之举,又是做给谁看?韩端彦内心念叨,他对陈翥淡淡说道:“陈都监不必挂怀我等,这安阳城内贼人已教萧押监尽数驱除,另有何凶恶?陈都监只驻留于此,怕是也没甚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