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胜血灌瞳人,嘶声吼道:“我自幼苦研兵法,也想投身行伍为国建功,也不负本身满腔心机!叵耐杨泰那狗贼丧尽天良!昔日他剥削军饷,常日猺剥军役,使唤军卒直如自家看家护院的奴婢!这我也忍气吞声得罢了,可他在征讨伏牛山滕家兄弟时竟然屠尽全村三百余口无辜良善冒功,这等罄竹难书的兽行我焉能视而不见!?
一旁的滕戣也直起家子来骂道:“怎地?你这厮投了官府还不让江湖上豪杰去说?要放对便划下道来,当我们哥俩怕你不成!?”
萧唐身边萧嘉穗却点头叹道:“奚头领,你既然曾是行伍出身,当然你落草的起因情有可原,也当晓得大宋军中虽有奸佞把权,可也不乏一腔热血,矢志报国的铁血将士;绿林盗中虽也有铁骨铮铮,行侠仗义的英烈之士,可行迹卑鄙,祸害良善的凶徒恶贼也笔笔皆是。你若呼应刘敏那厮发起,岂不是与绿林中滥污之辈为伍,直叫京西百姓刻苦?”
奚胜惊奇地打量萧唐一眼,这才对贰内心又多了分佩服,按说江湖中嘴中喊着江湖义气,实则贪慕权势繁华的也毫不在少数。可这萧唐既然未在绿林中落草,却又未拿功名利禄为饵诱江湖中能人异士投效,看来他确切颇具人望,倒真不孤负了他任侠的名头。
袁朗听滕戡出言讽刺,他浓眉倒竖,指着滕戡厉声骂道:“咄!你这厮放得甚么鸟屁!我袁朗堂堂男人,岂容你如此拿污言辱我!”
萧唐点头说道:“我敬各位都是绿林中响铛铛的男人,本日前来拜见只为拿良言相劝:各位都是京西绿林中甚驰名声的人物,可只窝藏于深山当中,又能有多高文为?固然邓州等诸路官军孬弱,可如若我真抽调京西南路九州来剿,兵源、粮草自有大宋诸州供应,诸位又能耗得几时?”
奚胜斜眼望向萧嘉穗,冷哼道:“不知这位先生又是何人,也来与我逞这般口舌!”
滕戡、滕戣对视一眼,此中滕戣说道:“萧任侠,我们兄弟佩服你在江湖中的名头,如果我们依江湖端方,咱兄弟当然要卖你的面子。但是道分歧不相为谋,你既然是与权贵凑趣的官老爷,叫我们服从于那干滥官,嘿嘿......这就恕难从命了!”
此时就在山谷上不远的密林中,季三思与倪慴率麾下亲信喽啰早已作好筹办。他们大多是山中猎户出身,在密林猎杀野兽都是百发百中。季三思先是遥遥瞥见袁朗先与滕戡、滕戣二人起了争论,厥后奚胜又声嘶力竭地一通吼怒,贰心底悄悄念叨:此时萧唐与奚胜那两个该死的决计重视不到我等埋伏于此,现在动手,恰是时候!滕戡、滕戣那两个......去他娘的!昔日仗着他们一身工夫,便对老子大喊小叫,合着也是你们这两个杀才本日该死,终究落到了老子的手里!
不过......同谋大义?奚胜猜疑地望向萧唐,问道:“萧任侠,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此番你叫我等前来赴会,若不是劝我等归顺受招安,又是所为何事?”
念及至此,他悄悄打了个手势,密林中的二百喽啰悄悄张弓搭箭。可就在这时萧唐身边的花荣俄然耳根一动,他仿佛模糊闻声些“吱呀呀”弓弦颤响的声音,这个弓术天赋惊人,射术极其高深的小李广不但擅于以弓箭射杀仇敌,对于别人使弓的感受与判定也极是活络。花荣猛地转头望去,就见密林中有亮光一闪,花荣双目一凝,大喝道:“萧唐哥哥,有贼人埋伏!!!”
萧嘉穗淡淡一笑,向奚胜见礼道:“不敢,鄙人萧嘉穗。”
目睹袁朗与滕氏兄弟说僵了要脱手,萧唐起家笑着安慰道:“便是几位要较量技艺,也不必急于一时。再者我求与诸位豪杰一见,可也不是为与各位做口舌之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