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奚胜兄弟做牛做马,只求与奚胜兄弟做同道志士。”萧唐赶快将奚胜扶起,说道:“只可惜杨泰那恶贼固然罪大恶极,却只能将他押回京师经军司及大理寺过审火线能将其典刑正法,没法交由奚胜兄弟亲技艺刃仇敌。”
萧唐点点头,锵然有力的说道:“幸不食言,替奚头领满门高低,以及熊耳村三百多条无辜百姓的泣血冤魂擒下那祸首首恶。现在那厮诸般罪过人证俱全,已是千万狡赖不得了。”
萧唐摇了点头,轻描淡写道:“我把你当条男人,你却把我当作那几次无常的人了?既然我决意放你一马,又怎会再寻你讨命?命是你本身的也不欠我甚么。我只以江湖义气求你,莫走了动静事发,叫我吃朝廷追责。”
奚胜俄然觉胸中一股热流在涌动,此时他仿佛从整天铭心刻骨的仇恨,以及满腔愤激委曲的折磨中摆脱出来,他虎目含泪,并与柳元、潘忠两个兄弟推金山倒玉柱,齐齐向朝萧唐拜道:“萧任侠助我报此血海深仇,我奚胜便是做牛做马,也要报之!”
袁朗听罢一愣,不由笑骂道:“你这厮又何为鸟怪?若不是少主念你是条豪杰,你也早如我一样,被刘敏那奸贼给害了。现在他既然饶你一命,你又怎地不肯意?”
縻貹直直凝睇萧唐半响,他是个直性男人,内心只暗付道:这萧唐饶我一命,现在他暗中做的,也是那担着血海也似干系的大事,可他一不强拉我入伙二不杀我灭口,却只按江湖义气求我替他保密。我既也确切欠他情面,又蒙他这般看重,与他这等豪杰做得一起,可不比以往独安闲江湖中打踅欢愉?
杨泰与他一干虎伥尽被萧唐拘押,他府邸也被尽贴封条,并由余光庭派都头衙役把守,因为杨泰任京西南路兵马总管附属军司,州府衙门与提点刑狱司虽可临时收监追责,却无权审判定案。因而杨泰等被便尽被押在邓州穰县的军狱中。
晨光初晓,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晖映着全部山谷,萧唐与他身边亲信与密林山泉间坐等熊耳山、伏牛山两路能人头领的到来。又过了一时半刻,就见山间小径中转出几彪人马,奚胜与滕氏兄弟等绿林豪杰径直驾马来到萧唐面前。
“你这厮也是条男人,也不好整天只在江湖上浪荡。”袁朗喜縻貹英勇憨直,便对他又说道:“不若你随我上石梁山去,也得坐一把交椅,也正叫你的本领发得亨通,如何?”
并且案情严峻,且又连累到城内数条性命,杨泰等人须经帅司、州府、宪司三处先行盘问并交公文至京师枢密院。而在会审前夕,萧唐却与萧嘉穗、花荣、袁朗等人奥妙先行又来到了熊耳山麓......
“就是因为我欠他条命,我才不肯!”縻貹大呼大嚷,旋即他转头又对萧唐说道:“我既然曾与你做了仇家,便是死了我也不怨!可我落到你手里便要为你卖力?哪有这般事理!?旁人如果晓得了还觉得我縻貹是个贪恐怕死的。你若定要与我算清楚账,大不了我这颗人头还给你,也免得欠你的情!”
本来袁朗与縻貹同时绿林草泽出身,又都是卤莽的豪杰脾气也比较符合,这段光阴下来与他友情倒好,可这时縻貹却冷哼说道:“如果之前你邀我入伙,俺倒欢乐......可现在拉我入寨,我却不肯!”
想到此节,縻貹俄然又大呼道:“罢罢罢!你是讲江湖道义的,我却不是?现在老子倒又想入伙了!”
滕戡、滕戣两兄弟见状心想道:这萧任侠果不食言,助奚胜兄弟解了那泼天的仇恨,按说他是朝廷命官,又何必耽着凶恶与我们绿林盗推心置腹?既然他是个识豪杰的,我们哥俩也天然认他这个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