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袁朗与縻貹同时绿林草泽出身,又都是卤莽的豪杰脾气也比较符合,这段光阴下来与他友情倒好,可这时縻貹却冷哼说道:“如果之前你邀我入伙,俺倒欢乐......可现在拉我入寨,我却不肯!”
縻貹被萧唐暗自留住养伤,也知是萧唐成心放他条活路,固然縻貹莽直悍烈,却也不是个决计讨死之辈。但是萧唐一向杀也不杀,放也不放,现在又将他带到这熊耳山,又目睹这个京西南路安抚使竟然与邓州绿林能人暗里有来往,使得他再也按捺不住,便大声向萧唐问道。
并且案情严峻,且又连累到城内数条性命,杨泰等人须经帅司、州府、宪司三处先行盘问并交公文至京师枢密院。而在会审前夕,萧唐却与萧嘉穗、花荣、袁朗等人奥妙先行又来到了熊耳山麓......
“你这厮也是条男人,也不好整天只在江湖上浪荡。”袁朗喜縻貹英勇憨直,便对他又说道:“不若你随我上石梁山去,也得坐一把交椅,也正叫你的本领发得亨通,如何?”
“就是因为我欠他条命,我才不肯!”縻貹大呼大嚷,旋即他转头又对萧唐说道:“我既然曾与你做了仇家,便是死了我也不怨!可我落到你手里便要为你卖力?哪有这般事理!?旁人如果晓得了还觉得我縻貹是个贪恐怕死的。你若定要与我算清楚账,大不了我这颗人头还给你,也免得欠你的情!”
奚胜被萧唐托起家来,他点头道:“小弟也曾在军中行事多年,天然也知这般事理。现在哥哥清除行伍中祸首首恶,又以雷霆之势击溃房山寇,京西南路绿林各路也无不震慑,熊耳山这边小弟定然大力互助,好叫哥哥做成大事。”
奚胜俄然觉胸中一股热流在涌动,此时他仿佛从整天铭心刻骨的仇恨,以及满腔愤激委曲的折磨中摆脱出来,他虎目含泪,并与柳元、潘忠两个兄弟推金山倒玉柱,齐齐向朝萧唐拜道:“萧任侠助我报此血海深仇,我奚胜便是做牛做马,也要报之!”
世人听罢面面相觑,袁朗听罢又骂道:“这夯货倒是个不知好歹的浑人!我也曾与少主做过仇家,却也受过他义释之恩。你不怕死,你倒我赤面虎袁朗便是个怕死的?”
縻貹直直凝睇萧唐半响,他是个直性男人,内心只暗付道:这萧唐饶我一命,现在他暗中做的,也是那担着血海也似干系的大事,可他一不强拉我入伙二不杀我灭口,却只按江湖义气求我替他保密。我既也确切欠他情面,又蒙他这般看重,与他这等豪杰做得一起,可不比以往独安闲江湖中打踅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