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吏不畏刑,赃官不避赃......”提审杨泰事毕,萧唐不由点头长叹,此次杨泰固然伏法,可谁知不久以后再出个如杨泰普通的兵马总管?眼下他还没有气力与大宋朝廷中统统权奸为敌,真正的社稷大恶不除,不管萧唐如何极力,可却仍然是治本不治本。
萧唐正把眼睨向堂下被捆绑的杨泰时,余光庭一拍惊堂木,他气得浑身颤栗,怒声说道:“泼贼!枉食国度俸禄,怎配做朝廷命官!当真是杀人可恕,道理难容!”
有个肥胖狰狞的屠户忿怒似狂,他右手持着一把剔骨尖刀,左手便要来要揪萧唐的结义大哥鲁达,而鲁达浓眉倒竖,虎目圆睁,他就势按住那屠户左手,赶将入去,飞起一腿重重踢那屠户小腹上!那屠户口泛酸水,哇呀怪叫,猪普通肥胖的身躯竟然被鲁达一脚踢到了长街当口!
如果想使縻貹这类江湖豪杰归心,与他有那割头换颈的友情,萧唐当然不能用宦海上那些以利相诱,以势勒迫的手腕。在绿林道上,豪杰都讲究个义气相投,你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你若信得过我把我当兄弟,那我这条命也能够卖于你!
薛可文干笑了几声,他呐呐说道:“本官天然晓得,只是这厮口出疯言妄言,平白无端地诽谤于我,不吃些鞭挞又怎能叫这厮晓得官法严肃?”
那孔目话音刚落,余光庭和宪司薛可文脸上都已齐齐变色,此中余光庭当真是大怒非常,他只知杨泰贪赃枉法,将邓州乃至京西南路军司高低一片乌烟瘴气,导致数州匪患猖獗,却不知杨泰竟然如此残暴恶毒,做下这等丧尽天良的暴虐事来!而薛可文虽早知杨泰的各种活动,此时更是绝对要与他划清边界,恐怕引火烧身。
脾气决定了运气,鲁提辖与萧唐大婚以后与他结义便返回了渭州经略府中任职,他的命途轨迹便已产生了些微微的窜改。在萧唐得知史进随王进同去大名府的同时,身处于渭州的鲁达,却刚好碰到了母亲抱病但是尚未身故,正被镇关西郑屠要使强媒硬保,逼她为妾的金翠莲一家人......
萧唐神采一动,他请王进至华阴县一行的本意,是不想让史进这个水浒中第一个出场的豪杰错过名师,而白白藏匿了阿谁行侠仗义,游侠气性的九纹龙。但是现在王进留在了大名府,史进也不必再如书中那般去关西经略府寻觅恩师,那么现在正于渭州小种经略相公府中任提辖的结义兄长鲁达,还会因与史进吃酒时巧遇金翠莲,继而三拳打死镇关西后逃亡江湖么?
“我呸!”杨泰挺起家子来,他势如癫狂,歇斯底里地喊道:“你又有个甚鸟清名!?老子不过在军中再贪又能有多少油水?怎及得上你吃尽京西南路大小官吏的好处!?”
薛可文也是点头叹道:“京西命官竟有这等蛀国蠢虫,本官也痛心疾首的很......唉,昔日虽与这厮同僚一场,却也是本官失策,有负皇恩,实在忸捏的紧。”
当萧唐返回帅司府后,俄然时迁前来报导:“萧唐哥哥,大名府那边传来口讯:现在王进教头已至华州华阴县史家村寻到了那九纹龙史大郎,也点拨了他一番技艺。厥后王教头告别回府,那史大郎苦留不住,反而也要跟着王教头到大名府去。那史太公说史进不过,只得由着他随王教头去河1北。”
薛可文面色一沉,他直直凝睇着话语似别有深意的萧唐,内心悄悄策画道:你莫不是还打起了我的主张?可别觉得我也如杨泰这类蠢货普通好消遣炮制......
“启禀大人,当年于邓州批示司中任职的李押官,已亲笔划押指证杨泰当年屠村三百余口,杀良冒功,以及仗其权柄构陷同僚之事。另有大孤山能人头领季三思,也已招认他与杨泰私通,由杨泰暗通声气,教唆他于各县镇杀人越货,以及劫夺路子各处商队之罪恶。”邓州府衙公堂之上,京西南路安抚使萧唐、提点刑狱公事薛可文以及邓州知府余光庭三人提审杨泰时,就听堂下的孔目官娓娓报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