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孔目话音刚落,余光庭和宪司薛可文脸上都已齐齐变色,此中余光庭当真是大怒非常,他只知杨泰贪赃枉法,将邓州乃至京西南路军司高低一片乌烟瘴气,导致数州匪患猖獗,却不知杨泰竟然如此残暴恶毒,做下这等丧尽天良的暴虐事来!而薛可文虽早知杨泰的各种活动,此时更是绝对要与他划清边界,恐怕引火烧身。
脾气决定了运气,鲁提辖与萧唐大婚以后与他结义便返回了渭州经略府中任职,他的命途轨迹便已产生了些微微的窜改。在萧唐得知史进随王进同去大名府的同时,身处于渭州的鲁达,却刚好碰到了母亲抱病但是尚未身故,正被镇关西郑屠要使强媒硬保,逼她为妾的金翠莲一家人......
“启禀大人,当年于邓州批示司中任职的李押官,已亲笔划押指证杨泰当年屠村三百余口,杀良冒功,以及仗其权柄构陷同僚之事。另有大孤山能人头领季三思,也已招认他与杨泰私通,由杨泰暗通声气,教唆他于各县镇杀人越货,以及劫夺路子各处商队之罪恶。”邓州府衙公堂之上,京西南路安抚使萧唐、提点刑狱公事薛可文以及邓州知府余光庭三人提审杨泰时,就听堂下的孔目官娓娓报导。
当萧唐返回帅司府后,俄然时迁前来报导:“萧唐哥哥,大名府那边传来口讯:现在王进教头已至华州华阴县史家村寻到了那九纹龙史大郎,也点拨了他一番技艺。厥后王教头告别回府,那史大郎苦留不住,反而也要跟着王教头到大名府去。那史太公说史进不过,只得由着他随王教头去河1北。”
现在縻貹果不其然,方才另有些不情不肯的他一口承诺下来也要入伙,袁朗听罢不由又笑道:“你这厮倒也反覆!方才只说不肯,现在却定要入伙!且不是消遣我们?”
鲁达赶将上去,一步踏住个屠户的胸脯,他提着那醋钵儿大小拳头,怒声喝道:“洒家始投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枉了叫做镇关西。你是个卖肉的操刀屠户,狗普通的人,也配叫做镇关西!你这厮又如何敢兼并民女!?”
薛可文的脸猛一抽搐,他又惊又怒道:“你这坑害国度的滥污官吏,现在兀自冥顽不灵,竟然还敢诽谤本官,污本官的清名!”
萧唐嘴角一撇,他意味深长地对薛可文说道:“为人风景霁月,又何必在乎其他宵小的流言流言?薛大人如果行的端坐的正,便是这厮成心谗谄,又有何惧?”
不过萧唐转念又想到,鲁达鲁智深那般好锄强扶弱、打抱不平的脾气,又是性烈如火,率真开朗的上上人物,就算不因挽救金翠莲父女而犯下命案,依他的本性也不成能心甘甘心肠任权佞摆布。或早或晚,信赖阿谁嫉恶如仇的鲁提辖还是会因世道不公而脱手惩办诸如镇关西那种凶蛮小人。只是不晓得他现在的命途轨迹,是否还会如原著那般杀人避祸而削发为僧?
“狡吏不畏刑,赃官不避赃......”提审杨泰事毕,萧唐不由点头长叹,此次杨泰固然伏法,可谁知不久以后再出个如杨泰普通的兵马总管?眼下他还没有气力与大宋朝廷中统统权奸为敌,真正的社稷大恶不除,不管萧唐如何极力,可却仍然是治本不治本。
“我呸!”杨泰挺起家子来,他势如癫狂,歇斯底里地喊道:“你又有个甚鸟清名!?老子不过在军中再贪又能有多少油水?怎及得上你吃尽京西南路大小官吏的好处!?”
奚胜、袁朗等人听罢也都齐声喝采,“正该如此!”萧唐与花荣、萧嘉穗等亲信兄弟对视点头,便被奚胜请上熊耳盗窟,此中柳元这里使小喽啰去大寨里摆下筵席,潘忠那边又在正厅中间焚起一炉香来,以萧唐为首聚义拜天,萧唐起首朗声说道:“鄙人萧唐,聚弟兄于熊耳山,本日歃血誓盟,只为同著功劳于国,替天行道,保境安民!如果大家用心不仁,削绝大义,万望六合行诛,神人共戮,万世不得人身,亿载永沉末劫!但愿共存忠义于心,神天鉴察,报应昭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