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中这时才面露惊奇之色,不自发对萧唐又高看了几分,他击节赞道:“本府亦然感觉此时出兵讨夏,机会尚未成熟。只可惜......唉!”
现在我军既已在横山修建堡寨扎下根底,尽可徐图蚕食,不必破钞举国之力一战定之。更何况......便如前次平夏城大捷以后,辽国为成三足鼎立之势,决然不会让大宋灭掉西夏,目前辽国国势未衰,饶是我大宋支出千万军中儿郎的鲜血,却只能换来个腹背受敌的局面,空耗国力民财,却又有何用?”
更何况厥后宋夏战役中童贯、种师道率雄师也确切通盘霸占横山,使得西夏又一次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当时西夏已处于亡国边沿,完整落空了天时上风和计谋主动权,当时大宋都不必动武,只要扼守住当年出盐、出铁、出米供应西夏国力的横山,大半国土尽是戈壁之地的西夏只能日渐走向灭亡。
何况到时不管胜负,大宋诸路巡检守备空虚,更会使得天下能人匪寇猖獗生乱,但是想称公封王已想红了眼的童贯,又哪会理睬这等“无关紧急”的小事?
萧唐的答复,倒是大大出乎种师中的料想以外,他眉毛一挑,又问道:“哦,这又何故见得?”
目前西军将领中已有很多血勇好战的将官受童贯拉拢,也力主朝廷出兵,尽快一战夺下横山重地。种师中却没有想到在京师倒遇见个知己的军中长辈,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当年西夏军倚仗横山天时,一一击破宋军驻守的营寨。诸如宋夏战役中三川口、好水川、定川寨等败仗,无一不是被夏军如此击败的。
萧唐点头叹道:“且不说西夏国中有控弦之士三十余万,又善集合上风兵力各个击破。加上其占天时之势,每遇战役,必能掌控我军队意向走势。何况夏人又善游击战术,矫捷多变,忽前忽后。而我军更擅据阵守城,经常叫夏人占得先机。倘若我军欲尽取横山,西夏怎能不倾尽天下之兵来战?既如此是胜是负,还是两说。
萧唐清了清嗓子,娓娓说道:“长辈说此战当打,是因为本来夏人占横山之险,又有横山羌勇悍善战、冠绝西夏。昔日西夏并河为寨,秦晋之路皆塞,成了我军进取灵州最难霸占的停滞。而前次夏人兵马败平夏,我军趁机于鄜延路修建堡寨,使鄜延、河东和麟府三路已连成一线。横山实乃夏人之邦本,若能一战尽数取下横山,则夏国全然受我大宋节制,亡国之日,时不远矣!”
萧唐来经略府,不过是与军司核证安抚京南一行麾下将官战绩,按定赏功罚罪。而所擒贼首段三娘,段五等人经判处押赴市曹处斩刑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而种师中此来京师,则是因宋夏边地干系日趋严峻,向枢密院陈情西军边防之事而来。
“萧都虞候公然真知灼见,也算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韩节度成心设席,我们再详谈一番如何?”种师中眼带笑意,向萧唐温言说道。
念及至此种师中间存讲求之意,他向萧唐问道:“现在童节帅养精蓄锐,招兵买马。又力主再次出兵征讨西夏。这战与不战,不知萧都虞候又有何观点?”
一番言谈下来,种师中对于萧唐的印象变得极好,他欣喜发明这个后生不但阐发宋夏之间的军事大局走向一语中的,并且计谋主张也与他们兄弟两人完整分歧。
平心而论,童贯的主张不但没有弊端,乃至还极具计谋目光。只要能把握横山,不但是道进可攻、退可守的天然樊篱,此地同时也是西夏最肥庶之地。不但畜牧业和农业非常发财,又是西夏盐铁的首要产地。以往大宋与西夏交兵中,后勤补给连绵七百里,一旦被仇敌堵截粮道,便只能不战自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