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餐过后,上官岚和慕容云驱车直奔法源寺。
“烧戒疤的戒律,据考据发源于元朝;在一些记叙唐宋期间故事的电影或电视剧里,呈现在银幕或屏幕上的和尚们都煞有介事地点上了戒疤,这是分歧适佛教汗青的;佛门除了剃度典礼外,另有‘清心’典礼;即入寺后,颠末一段时候的学习,成绩优良者,老衲人会用线香为他们点上僧侣生涯的第一颗戒疤,称之为‘清心’,然后在接下来的一两年内,如果表示杰出,则有资格获得第二个戒疤,名为‘乐福’;普通而言,如果修行顺利的话,寺庙里一些年长的‘得道高僧’最多能够具有五六个戒疤;而像少林寺等首要寺庙的方丈,则有八或九个戒疤的‘初级和尚’或是‘特级和尚’,而第十个戒疤却不是普通和尚所能具有的,传闻,有史以来,在中国有十个戒疤的‘首席和尚’不超越五个。”
“慕容,你有这番感悟真是可贵!丁香花姿容媚秀,花繁香浓,大抵是因为花朵纤小文弱,枝条颀长柔嫩,又常常缠绕在一起,很轻易给人一种情思百结之感,是以,历代骚人骚人留下了很多有关‘丁香结’的诗句,这才又给它取了‘情客’、‘百结’的雅名;我见这位女施主眉间有婉约的难过,怕是为情所困,结了心结。”弘远驯良地笑道。
“你看到的那些和尚,必然都是年青的和尚。”
“仿佛是,这和春秋有干系吗?”
“弘远大师头上有‘戒疤’吗?我去过的一些寺庙,那边的和尚头顶都没有戒疤,可在电影、电视里看到的和尚头上却都有。”
“我之前旅游一些寺庙,也和你一样,重视到一些和尚头上没有戒疤,厥后,和弘远大师熟谙以后,是他奉告我是如何回事;应当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吧,中国佛教协会理事扩大集会作出了<关于汉族佛教寺庙剃度传戒题目的决定>,该决定中说,受戒时在受戒人头顶烧戒疤的做法‘并非佛教原有的仪制,因有损身材安康,此后一概废除’;今后今后,新受戒的和尚,头顶上再也不会有戒疤了;以是,现在寺庙里年青的和尚头顶就不会再有戒疤了,上了年纪的和尚普通头上都有戒疤的,这位弘远大师头顶有六处。”
上官岚是第一次来法源寺,既虔诚又别致,跟着慕容云过了天王殿,天王殿里的布袋和尚、护法韦驮泥像在任何寺庙都一样,一个眉开眼笑,一个凶神恶煞。
途锐车方才驶进宣武门外教子胡同,氛围中就飘零着一股淡淡的暗香;正值仲夏,慕容云光荣又在丁香花开的季候看望“法源寺”这座千年古刹;花事盛时,那天井中安好而芬芳的氛围,那淡紫、淡碧的香雾,活现了“禅房花木深”的名句;寺院里铺天盖地的丁香树,不但激起了当年剑胆琴心的谭嗣同安闲赴死的悲壮,也激起了慕容云寻古访今的情结。
“大师,我返国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能讲经吗?”
慕容云回身,一名身着青色僧衣,须、眉洁白的老衲人双手合十,立于身后,恰是弘远大师。
“岂止是武功,”慕容云调侃:“弘远大师是法源寺后堂长官,不但会降龙十八掌,还会六脉神剑和乾坤大挪移哪!”
法源寺的大门敞开着,古旧的红漆,班驳脱落,失却了素净之色彩,寺门上方镶嵌着一块大理石的匾额,上面以楷书端端方正的雕刻着“法源寺”三个金色大字。
“不错,”慕容云点点头,“字体朴直,矗立,风骨劲道,恰是启功先生的墨宝。”
“岚岚,”慕容云指着匾额问上官岚:“考考你,猜猜这三个字是谁的墨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