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你何时让我查过甚么事!清楚是你令陈宝害死了我!”恩梵再也忍耐不住,冲到两人跟前大声怒骂起来:“娘!你别信他,此人蛇蝎心肠,没安美意!”
只可惜恩梵叫的再大声,也并没有一人会在乎,安顺王妃沉默很久,平平平淡回了一句:“我等着你的证据。”
“公子醒醒,公子?恩梵,赵恩梵!”
“我已是方外之人,便不劳郡王挂念了。”
“除了皇叔吗?”
恩梵听后终究沉默下来,合上了眼睛,怀瑾见状又在旁等了一阵,见恩梵呼吸安稳也终究放下了心,轻手重脚熄了蜡烛,退了出来。
“好了好了,醒了就好。”怀瑾本不是多言的人,但现在倒是一面拧了帕子一面不断的在恩梵耳畔絮絮不断的说着话:“小时后都还没做过几次恶梦,怎的这般大了,倒是夜夜都要吓醒好几次,我们公子这是越活越归去了?”
“福郡王,赵恩霖。”恩梵的目光移到了头顶的床帐上:“他为了当太子,就害死我栽到了叶修武头上,母妃也被他骗过了,不吝服毒他杀,也要为我报仇。”
怀瑾就着烛光瞧了一眼自鸣钟:“无事,这天也快亮了,早点起来也好清算清算东西。”怀瑾口中承诺着,倒是又去点了一盏琉璃灯放到了恩梵床内,柔声道:“公子先闭上眼,我就在这坐一会。”
可面色惨白的顺王妃却并未理睬她,只是双目无神的盯着瓦盆内烧着的火苗:“你说,当初我若没有鬼迷心窍让她传承王府,是不是便不会有本日了?”
捧着温热的茶汤,恩梵终究从梦境中母妃那七窍流血的景象中回过了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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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肃肃,白雪茫茫,恩梵神采苍茫的立在王府门前的一对石狮下,愣愣昂首看着门顶匾额上的黑幔白花。
恩梵夜里本是不需侍人值夜的,可因她这几日夜夜都被恶梦惊醒,怀瑾晓得了,便干脆在她寝室屋角添多了一方矮榻,就近歇着,也好顾问。
恩梵悄悄看着他:“我梦见我被人害死了,母妃也死了。”
怀瑾做事细心,虽之前早已清算安妥,但这会临走,便又干脆趁早天气还早又将恩梵的东西一一查点了一遍,莫看当初进宫时只是带了几件换洗衣物,但在宫中每年每月各种月例犒赏,再加上镇静后伶仃赏下的衣衫布料金银宝贝,也是足足装满了好几件的楠木大箱,只靠这怀瑾一小我,确是要破钞很多工夫才气盘点清楚。
“梵弟之死皆是受我扳连,您若不承诺,又让恩霖于心何安!”
“可若真的是真的呢……”恩梵攥紧了部下的锦缎被罩,像是自语:“若都是真的,该如何办呢?”
怀瑾端走了茶盏,忍着困乏应和道:“便真是真的,他是郡王,又是太后亲孙,除了贤人,也无人能将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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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顺王府,对恩梵来讲再熟谙不过的四个漆金大字,可这挂起的白灯笼……是谁死了?恩梵迷惑着举步进门,前院下人都在面前来去仓促,个个都是麻布素服,到处都是灵帐黑幔,恩梵脚步越来越快,正门前院仓促在她面前一闪而过,转刹时便到了家中待客的正厅。
见恩梵说的慎重,怀瑾倒也稍稍正视了些,渐渐问道:“怎的会都……出了事呢?是谁害了公子?”
“太后还在呢,便是当今贤人想,顾及孝道也不必然能伤得了福郡王。公子若想血债血偿,怕得本身来才成!”怀瑾只当恩梵是做了恶梦,并不当真,只是打趣道。
再过三日,就是方太后的五九圣寿,人年事大了,逢九便是个坎,太后便并不乐意大办,是以只筹算在宫内办个平常家宴,南书房也借此停了下来,几个门生本日一早便可回府,筹办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