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又让梦魇着了？”见恩梵总算醒了过来，怀瑾手脚利落取出火折点起了床前的两对蜡烛，有了亮光这才起家去外间端了一向温着的安神茶过来，语气和顺：“都是假的，没事，来，喝口水。”
只可惜恩梵叫的再大声，也并没有一人会在乎，安顺王妃沉默很久，平平平淡回了一句：“我等着你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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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还在呢，便是当今贤人想，顾及孝道也不必然能伤得了福郡王。公子若想血债血偿，怕得本身来才成！”怀瑾只当恩梵是做了恶梦，并不当真，只是打趣道。
许是夜色诱人，恩梵也垂垂被怀瑾的声音安抚下来，重躺了下来睁眼问道：“怀瑾，我如果死了你会如何办呢？”
恩梵悄悄看着他：“我梦见我被人害死了，母妃也死了。”
这般下来，三天的时候一晃而过，仿佛只一个眨眼，太后的圣寿之宴，就在本日了。
“除了皇叔吗？”
可面色惨白的顺王妃却并未理睬她，只是双目无神的盯着瓦盆内烧着的火苗：“你说，当初我若没有鬼迷心窍让她传承王府，是不是便不会有本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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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你何时让我查过甚么事！清楚是你令陈宝害死了我！”恩梵再也忍耐不住，冲到两人跟前大声怒骂起来：“娘！你别信他，此人蛇蝎心肠，没安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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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就着烛光瞧了一眼自鸣钟：“无事，这天也快亮了，早点起来也好清算清算东西。”怀瑾口中承诺着，倒是又去点了一盏琉璃灯放到了恩梵床内，柔声道：“公子先闭上眼，我就在这坐一会。”
连着陪了她好几夜，白日里却也不得歇息，怀瑾的面色也有些怠倦了起来，恩梵看着他换了两遍水，为本身擦了排泄的盗汗，终究哑着声音开了口：“我没事了，你歇着吧。”
恩梵蓦地惊醒，苍茫间便见到了怀瑾在黑暗中晦涩不清的面庞。
北风肃肃，白雪茫茫，恩梵神采苍茫的立在王府门前的一对石狮下，愣愣昂首看着门顶匾额上的黑幔白花。
恩梵夜里本是不需侍人值夜的，可因她这几日夜夜都被恶梦惊醒，怀瑾晓得了，便干脆在她寝室屋角添多了一方矮榻，就近歇着，也好顾问。
“梵弟之死皆是受我扳连，您若不承诺，又让恩霖于心何安！”
见恩梵说的慎重，怀瑾倒也稍稍正视了些，渐渐问道：“怎的会都……出了事呢？是谁害了公子？”
奉先大殿，岁首大朝会上，文武百官之前，安顺王妃按正品大装，跪于玉阶之下，面庞哀而不伤，话语句句腐败：“吾儿恩梵，自幼丧父，生性敏弱，未及弱冠之年，便命丧亲兄之手……叶氏之子修武，资质平淡，脾气暴戾，不守祖德、不遵圣训，善无微而不背,恶无大而不及，年方弱冠，蟠木之质,可觉得容.愚心不悛,凶德弥著！岂可守器纂统,承七庙之重？万望贤人三思！“
怀瑾端走了茶盏，忍着困乏应和道：“便真是真的，他是郡王，又是太后亲孙，除了贤人，也无人能将他如何。”
直到瞥见了一旁身着白衣的女人，恩梵终究松了一口气，停了下来，仓促张口叫了一句：“娘！”
“我已是方外之人，便不劳郡王挂念了。”
“可若真的是真的呢……”恩梵攥紧了部下的锦缎被罩，像是自语：“若都是真的，该如何办呢？”
入目又转，安顺王妃布衣素裙，面色安静的端坐于王府以内，缓缓饮下一杯清酒，未过半晌，便是忽地一声闷哼，缓缓倒地，垂垂的七窍当中都排泄了黑血来，但面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