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道:“天然是实话。”
朱武点头道:“哥哥此言差矣。那李应,虽与祝家庄结下了存亡盟约,但豪杰傲骨,又岂会容忍祝家三个小崽子骑在他的头上?我敢断言,那李应心中,对祝家庄定然不忿。我所要做的,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林冲满脸寒霜地叹口气道:“祝家庄的祝彪,将三娘掳走了!”
那人脸上,闪现出了深深的仇恨,咬着牙道:“血海深仇!”
林冲看向鲁智深,“师兄觉得如何?”
那人倒是不依不饶道:“我就是不让,你能怎地?”
那人咬着牙跺了顿脚,“归正我与他之间,不共戴天。你若与他也有仇,那我们能够联手。”
林冲迟疑道:“可那李应,是个真豪杰,若逼迫他与我等联手,恐非豪杰所为。”
“甚么?”
林冲嘴角挂着淡淡的嘲弄,“就算我不喜好宋江,可也没你那般仇恨。只要他不来惹我,老诚恳实地呆在清风山上,我也懒得去找他的费事。”
林冲拍拍两座小山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来人道:“有话就说,我没时候与你啰嗦。”
林冲点头笑笑,懒得再和他多说,“若你还是不让开,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朱武沉默了好久,问林冲道:“哥哥想听实话还是谎话?”
狗儿委曲地应了一声,思考了半晌,这才开口道:“独龙冈上,三庄并列,互为犄角。祝家庄三兄弟,祝龙老成,祝虎暴躁,祝彪傲慢,但三人技艺都很不错,最了得要数庄内的技击总西席铁棒栾廷玉,听人说有万夫不当之勇。庄内青壮,大家练武,各家门口,均摆放着刀枪剑戟。再有就是,祝家庄的盘陀路,易进难出,但前程已被俺探听到了,只需绕着白杨树走便能出来。”
朱武笑道:“我有一计,或可轻而易举借来雄兵数千。”
林冲再是恼火,也不会乱杀无辜。面前此人固然讨厌了些,但也罪不至死,是以就在拳头即将砸在那张姣美面庞上的时候,林冲松开了五指,变拳为掌,切在了那人的脖颈上。
林冲沉吟道:“但是梁山四周,并无大股义士啸聚,又去那边借兵?”
林冲嘲笑了一声,努努嘴,“别伤了他的性命。”
林冲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有所悟,看着朱武问道:“智囊的意义是,问李家庄借兵?”
林冲又对鲁智深道:“明日一早,我便亲身引兵下山。山上之事,统统就奉求师兄了。”
朱武自傲道:“李应若不肯应,略施手腕便可。”
鲁智深点头道:“成大事者,不拘末节。等破了祝家庄,我等再与那李该劈面道歉,也就是了。”
朱武又问道:“那祝家庄内幕形如何,果如朱头领所言的那样庞大?”
朱武劝道:“哥哥这是说的那里话?我等既已兄弟相称,又那里分你我?哥哥之事,便是满山兄弟之事。”
朱武沉吟了半晌,缓缓道:“此战已不成制止,非战不成。”
说完这句话,朱武将狗儿喊到了近前,附耳上去,小声叮咛了一遍。
林冲瞪了他一眼,“详细说给智囊听。”
那人刚强地摇点头,“你不肯出兵助我攻打清风山,我便死也不肯让。”
聚义厅上,众头领齐聚,大家脸上,都是一团迷惑。狗儿嘴快,任凭他们如何探听,都不肯透露半点动静。是以等见到了林冲,性急的阮小五便急仓促迎上去问道:“哥哥,孔殷火燎的将兄弟们调集到一块儿,是出了甚么大事?”
林冲又看向其别人,“诸位兄弟可有分歧定见?”
林冲皱着眉头道:“话虽如此,可智囊又如何能肯定那李应肯与我等联手?”
朱武点头道:“恰是。独龙冈上,祝家庄一家独大,祝氏三兄弟年青气盛,定不会将其他两家放在眼里。丛扈成的态度来看,扈家庄常日里定没少受气。以此不难猜测,李家庄的环境,也好不到那里去。若能说动那李家庄主,如此我梁山,扈家庄,李家庄三家合一,或可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