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天杜迁,顾名思义,身长丈余,站在那边好似铁塔普通,瓮声瓮气地开口答道:“最多五个回合!”
对于林冲一个又一个希奇古怪的题目,曹三仿佛已经见怪不怪了,一脸有力地答复道:“这里是八百里水泊梁山,王头领给了你三天时候交上投名状。现在已经是第三天傍晚了,如果太阳落山之前,你还是一无所获,那用王头领的话说,你就只能从那里来回那里去了。”
大汉闻言嘲笑不止,大踏步走在前面,朗声道:“我倒要看看,这朗朗乾坤之下,有谁这么大胆,敢动我杨志的东西!”
“嗯?我这是在哪啊?昨晚喝的也未几啊,如何就断片了呢?”
杨志较着愣了一下,不天然地扭了扭身子,叹口气道:“想那高太尉,不过跑腿小厮出身,没成想能有明天这般威势,断得让民气内五味杂陈啊!”
“杀不尽的狗贼,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挑逗爷爷的虎须!”
王伦是贼,杨志是官,官匪自古不两立,杨志如何情愿跟着王伦上山?但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杨志也只能强忍着不快点了点头。
王伦不出不测埠址了点头,抽了抽嘴,如有所思地叹了口气道:“你们觉得我是杞人忧天,可那是因为你们读书太少,不晓得韩信问路斩樵夫之事。梁山,水泊也。林冲,猛虎也!猛虎卧于水泊,安能有我等容身之处?”
曹三满脸急色地顿脚道:“你是大名鼎鼎的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林教头啊!”
“林教头,林教头快别睡了,肥羊来了!”
仿佛闻到了林冲身上那凛冽的杀气,只见那夫役“啊呀”一声,魂飞魄散般抛弃担子,回身就跑。
“啊?”
杜迁是王伦的同亲,固然身强力壮,但从小脑筋就不太好用,是以一向都是王伦的主子,向来都是王伦如何说他就如何做。
“聒噪!洒家这心,恨不得立时就飞到东京去,如何还能在此枯等上一夜?你莫要担忧,有洒家这口朴刀在,便是九死平生之地,也定能保你安危!”
小喽啰吃了一惊,用力摇着林教头的肩膀,“林教头,你莫非是让梦魇着了?我是曹三啊,你不熟谙我了?”
杨志强笑了笑,摆摆手道:“无妨!看王头领你也是个知礼懂礼之人,如何就忍心坏了祖上的……”
“杜迁,换做是你,能在林冲手底下走几个回合?”
王伦点点头道:“恰是!只因高太尉那厮不安美意,挑衅将我兄弟刺配沧州以后,兀自不肯善罢甘休,火烧了草料场将这泼天大的罪名嫁祸授予他,我兄弟忍无可忍,这才怒杀陆虞侯,来我水泊梁山入伙。”
王伦眯着眼睛看了好久,这才面带笑容地悄悄叹了一口气,问身后的杜迁道。
林教头用力摇了摇脑袋,指了指本身,“那我又是谁?”
攥紧双拳,低吼一声,林冲顾不上多想,掣刀在手便大踏步冲了下去。
林冲的脑海里,还在回想着昨夜老友相逢觥筹交叉的那一幕,但映入视线的,倒是连缀起伏的八百里群山,以及崎岖山路上渐渐行来的杨志以及夫役二人。
是当过红卫兵,打过越南战役,某雄师区个人军副军长的林冲,而不是风雪山神庙怒杀陆虞侯的林冲。
王伦猛打一个激灵,倒吸了一口冷气,计上心来,拍动手掌扯着嗓子喊道:“两位豪杰稍歇,听小可一言!”
王伦哈哈大笑道:“小可数年前到东京应举之时,便曾不止一次听过杨制使大名,可真称得上是如雷贯耳。本日有幸得见,足慰平生,是以冒昧相请杨制使去盗窟请教半晌,不知杨制使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