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飞尘当真是恨透了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那是一柄剑,但是又不算是一柄真正的剑。玉飞尘修炼雪魄神功多年,功体至寒至阴,以本身真气凝成剑刃,无形无相却又无坚不摧。现在这柄剑就在玉飞尘的手中,但是却不是人眼所能看到的。
当许南风亲手斩落最后一个杀手的首级时,玉飞尘从座上缓缓站了起来,他感遭到许南风身上的杀意不但没有减弱,并且更强了。
他转过身,一双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玉飞尘所站的钟楼,几近就在一刹时,他的身影就在夜色中消逝了。但是玉飞尘却感到一股空前激烈的杀气向本身扑来,他抱住君疏月飞身一跃,跳上了钟楼的房顶,而就在他方才所站的处所,一道掌风轰然落下,竟将那整排的雕栏都生生折断。
“我没有……”
疏月?
只要,再深半寸。
他差一点就在本身面前被人所杀!
玉飞尘几迩来不及收剑就被一股真气震开,玉尘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赤色的陈迹,然后本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玉飞尘,别逼我恨你。”
世人围着许南风缠斗了上百来回,这时澜城的夜市已灯火渐熄,整座城池都仿佛堕入了一片暗中的死寂当中。许南风的衣袍在夜风中高低翻飞,鲜血会聚在他脚下又顺着瓦片的裂缝流滴下去。许南风的双眼已模糊泛红,他现在的模样和君疏月在浮方城走火入魔时几近一模一样。
玉飞尘不成置信地看着挡在许南风身前的君疏月,他明显已经被本身点住了穴道,如何会……
他轻声呢喃了一句,嘴边却溢出一抹苦楚的笑容:“你把我的命拿去吧……”
许南风受此一击,愈发癫狂起来,只不过他出招虽刚猛,却已经垂垂乱了阵脚。而妙手过招常常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玉飞尘进退之间已完整将许南风把玩于鼓掌之间。他看得出许南风已被玉髓经反噬,只要持续指导下去,便是本身不杀他,他也是难逃死劫的。
玉飞尘冷冷一笑,又将剑锋向前送去,许南风的胸口转眼已被鲜血染红,那剑只要再深一寸怕是就能取别性命。
那种感受正如当年他败在君疏月手中之时一样,令人不得不为之佩服。
“许南风,你欠疏月的,我明天就要替他讨返来。”
“许南风,疏月尾子不想见你,他恨你入骨,却又不屑亲身杀你,这才让我来取你性命。你觉得他被你骗了一次两次,还会再被骗第三次吗?”
“我会带着你的首级归去。到当时,你天然就见到他了。”玉飞尘说罢狠狠一剑刺向许南风的心口,而许南风却像是被那话勾引了普通,盯着锋芒夺目的玉尘剑,竟有些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真想让你看看他现在的模样。”
如果在平常,许南风定然不会冒然上前,但是明天他已不是许南风,他只是一个杀人的兵器,只要灭亡与毁灭才气与他相伴。
“当真只要我死了,才气再见到他?”
君疏月紧紧攥着流血不止的手,身材因为气愤而微微有些颤抖,若不是本身及时突破了穴道,现在许南风已经是个死人了!
君疏月现在虽只是孩童之身,但是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却让玉飞尘感遭到一种无形的压迫。
他一动,这场疾风骤雨也仿佛静止了,他周身缭绕着一股沛然的真气,那真气像是构成了一道樊篱,将风雨都阻在内里,当然也包含玉飞尘的‘剑’。
许南风话还未说完,左肩上又生生挨了一剑,血花飞洒而出,他寂然退了两步,眼中神情愈发恍忽:“他在那里,我要见他,我……”
但是那剑却堪堪停在这里。
许南风现在已是完整落空了节制,杀人几近已成了他的赋性,他看到楼顶上的玉飞尘,毫不踌躇飞身追上,玉飞尘当年纵横乾州,难逢敌手,现在面对许南风又俄然找回了当初迎战君疏月时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