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柄剑与许南风的罡气撞击在一起时,碰擦的刹时,星火之光照亮了飞尘剑寒光凛冽的剑刃,也倒映出许南风癫狂似鬼的模样。
“真想让你看看他现在的模样。”
他一动,这场疾风骤雨也仿佛静止了,他周身缭绕着一股沛然的真气,那真气像是构成了一道樊篱,将风雨都阻在内里,当然也包含玉飞尘的‘剑’。
世人围着许南风缠斗了上百来回,这时澜城的夜市已灯火渐熄,整座城池都仿佛堕入了一片暗中的死寂当中。许南风的衣袍在夜风中高低翻飞,鲜血会聚在他脚下又顺着瓦片的裂缝流滴下去。许南风的双眼已模糊泛红,他现在的模样和君疏月在浮方城走火入魔时几近一模一样。
“疏月你……”
只要,再深半寸。
“玉飞尘,别逼我恨你。”
“我说过,谁都不成以伤他。”
许南风话还未说完,左肩上又生生挨了一剑,血花飞洒而出,他寂然退了两步,眼中神情愈发恍忽:“他在那里,我要见他,我……”
许南风受此一击,愈发癫狂起来,只不过他出招虽刚猛,却已经垂垂乱了阵脚。而妙手过招常常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玉飞尘进退之间已完整将许南风把玩于鼓掌之间。他看得出许南风已被玉髓经反噬,只要持续指导下去,便是本身不杀他,他也是难逃死劫的。
许南风以一敌多看似游刃不足,但手臂上那毒却已对他有了掣肘之害。他每多耗一分内力,那毒就好似向他骨肉里多深切一分,他越是压抑,玉髓经对他的反噬也越狠恶。转眼之间,围攻上来的杀手已死伤大半,许南风若不是因为穿戴玄色的衣服,只怕已是浑身鲜血了。
玉飞尘当真是恨透了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这一剑是看准了他手臂的经络走向而来的,若不是许南风躲得及时,就算不竭他一臂,起码也能让他这只手再也不能行动自如。
玉飞尘看着君疏月滴血的手,玉尘剑之锋利,别说这血肉之躯,就是钢筋铁骨也消受不得。他为了庇护许南风竟不吝用手接剑,他当真是不想要这手了吗?!
玉飞尘望着脚下的断壁残垣,不由嘲笑道:“难怪江湖中人都将玉髓经奉若珍宝,不过即使你有一身绝世武功又如何,不过是个武疯子罢了。”
疏月?
当许南风亲手斩落最后一个杀手的首级时,玉飞尘从座上缓缓站了起来,他感遭到许南风身上的杀意不但没有减弱,并且更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