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湘郡主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不要”,那朵墨菊就呼噜噜地落到了瓷盘中。她看这墨菊枝上溢出的花汁,感受就像她心头在滴血,整小我都有些魂不守舍了。
魏紫但是牡丹四大名品之一,?相传为宋时洛阳魏仁浦家所植,色紫红,故名魏紫。魏紫株型中高,半展开,美妙风雅,花朵直立,芳香浓烈,另有“花后”之称。
“这魏紫确切标致,可不知过了花期,是不是还不如浅显的牡丹花鲜艳。”珊姐轻柔地叹道。珊姐和顺可儿,却也有点小女人家的伤春悲秋,并不似珍姐那般不拘末节,也不似元姐那样会自我安慰。只看花儿现在开的标致,不知蔫了落了又是一番甚么景象,禁不住感慨起来。
但是寿阳还不放过她,又道了一句:“我刚才可听mm说了‘不要’二字,但是mm感觉此花献与贵妃娘娘不当?“
那墨菊光彩浓而不重,花盘巨大,花径如掌,红中带紫,紫中透黑,花色如墨,凝重不失活泼,富丽不失娇媚,何况墨菊花期略晚,也能在此时与一众菊花斗丽,可想是养花之人伎俩精美。
待到牡丹花宴那日,元姐记起了秦先生之前关于穿衣打扮的说法,让春霞千万别拿了红色衣裳与她穿。又不想给丽姐当绿叶,只让春霞挑身丁香色短衫配蓝色马面裙,也不过量打扮,略微带了几件金饰,不失礼也就罢了。
吴王世子不过十三四岁,还不到订婚的春秋,宝贵妃娘家安亲候府却有两位适龄的小爷。可吴王这般折腾,很多人家都不敢提早站队,具想再三张望,因此吴王和贵妃才想出了停止花宴,趁机赐婚这个别例。
珍姐的舅家还是枣阳的世代耕读人家,虽不似江南大世家那般,一门三进士,父子双探花,却也陆连续续出过几个小官。现在珍姐的二堂舅,就在京里仕进,族人去探他时,传闻了客岁宫里产生的一桩事。
珍姐三人并没去厅里坐着,现在还算早,人未几,她们便往园子里赏花去了。
兰阳郡主毕竟比寿阳还长一岁,又是皇后远亲的外孙女,寿阳少不得要给她面子,便不再咄咄逼人,嘲笑了两声,带着人走了。走了两步,还不忘幽幽隧道了句:“看谁还敢在我面前称王称霸?”
不过,三人皆是尚未及笄的小女人家,对着赏花,不过是一知半解,看着光鲜夺目罢了。
王家此次花宴办的还算当真,花宴设在王家花圃,群牡丹争奇斗艳,热烈得很。花圃里的厅堂天然也清算出来待客用,还留了间北边的小院,供小娘子们休歇换衣。
她见珍姐三人过来,也没上前来迎,只不过跟在丽姐身后略微走了两步,一副没把三人放在眼里的模样。
可她话音刚落,世人还将来得及应下,就见寿阳郡主,带着人走了过来,还扬声道:“既是好花,应早日让它一展风采才是,不如采下献给贵妃娘娘,mm感觉如何?”
三人到时,高主簿家的次女高宝良已经到了。高宝良向来和丽姐交好,早早的到了,说是帮着丽姐一起待客。
这些牡丹中自是有几盆是宝贵种类,不然怎好拿得脱手?元姐没走几步,便瞧见花架子上摆了盆魏紫。
元姐还是第一次见她,见她穿了件杏黄色长衫,倒与丽姐的朱红色撒花交领衫极其相配。
两位郡主的事,那个敢管,世人都不说话,还是兰阳郡主闻讯过来得救:“刚听寿阳mm说,不是要把花先给贵妃么,那就快去吧,不然花儿失了鲜嫩可不好了。我看清湘似是被风迷了眼,就先带她下去了。”
珊姐的伤春悲秋已被此事搅得一干二净,而元姐听着却垂垂攥起了拳头来。吴王风头如此之盛,连他女儿都能放肆至此,那他们另有望比及扬眉吐气的那一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