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知远住在内城,这城门的扼守可比形同虚设的外城强很多,虽说凭着边上这位程白眉高来高去的本领,他们要潜入内城也不费事,可王斗还是想从侯大陈四这两个地头蛇那边寻个轻松点的门路。
“叫公子见笑,高进不善饮,在军中也是禁酒的。”
城外大营里,中军帅帐内,高进和杜弘域这位至公子已经喝完了一坛汾酒,大半只烤羊,只不过杜弘域天生海量,这点酒压根就醉不倒他,他反倒是端着酒盏道,“小高,你兵戈短长,但是这酒量不可啊!”
“既然是高爷叮咛,我天然是要听的。”
侯大和陈四亦是赶紧下跪道,他们被放出来时,才从那班头口中晓得高爷打了败仗,那位徐千户图谋造反,已经被抓了起来,以是他们才被客客气气地送了出来,那班头还肉疼地摸了二十两银钱送于他们做赔罪。
王斗让侯大陈四穿好衣服后道,“你们这回固然遭了些罪,但人没有大碍就好,至于那几个帮派另有那些叛徒和差人,你们且将养几日,等我办完闲事,自与你们出气。”
那刘府大寨的院墙还没有丰子沟的百户府高,如何说这也是内城,是有国法的处所,天然不需求太高的墙头,程冲斗只是几步间就蹬着墙壁上了墙头,接着把王斗给拉上了墙。
程冲斗答道,他本觉得高爷瞧不上他这身江湖本领,却没成想破了那丰子沟百户府后,高爷竟然大感兴趣,说是要专门练出支兵马来做这等江湖上的活动。
“二哥让我来请刘佥事去趟城外大营,对了,还要带上那帐本。”
识时务者为豪杰,刘知远能活那么久,靠的便是那墙头草的本领,看着大摇大摆走过来的王斗,他模糊记得这青年是高进身边的伴当,仿佛叫甚么王斗,因而他赶紧堆笑道,“王兄弟,这甚么风把你吹来了。”
“那太好了,我归去挑几个小崽子和程教头你好生学学。”
刘知远咽了口口水,转头看了眼,只见墙壁上钉了枚弩箭,因而他那本来要呼喊仆人的动机消逝得无影无踪,手更是从书桌底下的抽屉里摸出来,高举了起来,没敢去拿那把匕首。
听着王斗的自言自语,刘知远立马额头上沁出了盗汗,他善于察言观色,天然瞧得出这姓王的小子不是在虚张阵容,他是真敢下死手的,因而他赶紧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瞧我这记性。”
可就是前些光阴,本来被他们打压下去的几个帮派却忽地大着胆量朝他们节制的青楼酒坊赌档下死手,侯大陈四那里肯吃这个亏,自是领人和他们火并,却没推测衙门的差人跳出来拉偏架。
“让他们出去。”
杜弘域对高进的礼品大感兴趣,他倒是没想到高进的礼品竟然是小我。
……
刘知远连声道,当日那高进还刚只是个百户,可现在这个百户已然是拨弄风云,叫刘知远都打心底里害怕的人物了,他这时候内心倒是把徐通那厮恨得要死,要不是这个没用的蠢货,他又如何会去动卫府,恶了高进。
“我二哥的话我已说了,接下来刘佥事,你是本身乖乖和我们走,还是……”
不过半晌后,两人便进了内城,王斗算是完整服了身边这位老夫,这飞檐走壁的本领,就是平话人丁中的飞天悍贼都比不上。
“行,你们去南门找那位王把总,到时候我们自会去寻你们。”
“教,如何不教,高爷但是说了,这回等回了河口堡,便要挑批妙手给老夫我和小鲁好生调教。”
正谈笑间,那刘知远到了,只见他跟着王斗他们进了帐后,倒是如猛虎下山般噗通跪倒在地,接着高举那本帐本,膝行向前,口中高呼道,“下官拜见至公子,下官要首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