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坚只点了五个军官,都是身家明净的军户出身,平时也不剥削底下士卒粮饷,在骆驼城那票喝兵血的初级军官里算得上是异类。
那被点名的七个军官和营兵,直接被张崇古带人当场格杀,看得不远处的营兵们个个惊骇不已,这时候高进策顿时前道,“这七人该不该死,你们心中最是清楚不过。”
只是张坚压根就没理睬他们,那些贼匪里死了十几个贼头子,这些剩下的营兵里怕是也要死上几个的,想到边上那位高爷先前和他要的名单,他就不由看向那几个喊得热烈的刺头。
范秀安为了那煤炭买卖,但是跑过神木县和府谷县好几家开矿的大豪,也见地过他们的矿区,和高进这儿露天就能开采压根没法比。
范秀安目露精光,那种贪婪看得高进都是心头一凛,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叫高进咋舌,“高老弟,你有所不知,本朝自皇爷设矿税以来,调派中官往各地收矿税,多以铜矿银矿铁矿为主,我们陕西这边,那些开煤矿的大豪们向来是不征税的,并且彼辈部下童仆矿徒数千乃至上万,那些矿监不是不想收税,而是收不上来。”
跟着董步芳过来压阵的仆人队,在那些伴计们放下几口大锅时,也是挺矛齐刷刷地向前跨步,只这一下子便震住了那些动乱的贼匪俘虏。
“高爷放心。”
有总兵府撑腰,再摆平那些文官,有高进的兵马在,那些大豪们不识相,便叫他们连口汤都没得喝!
高进挥了挥手,身后陈升策马出列,接着便喊起了名字,被他喊到名字的几个军官和营兵都是欢天喜地地分开步队,本觉得他们也能摆脱俘虏的身份,去这位高爷麾下效命,谁晓得等来的倒是刀枪临身。
……
高进在顿时,看着官兵分离冷淡,只是转头朝张坚道,“只要品性好的。”
“高老弟,那些大豪有甚么好怕的,我朝这矿产,向来就是谁拳头大就归谁,高老弟你要真是能探到几处大矿,我大不了找那陕西的镇守寺人和矿监征税,只要缴的税够多,就是闹到皇爷那边,也是我们占理。”
“别信他们的大话,那高阎罗是要把我们都杀……”
只是这些本来威风凛冽,敌部下肆意吵架的贼头子很快便被淹没在了四周袭来的拳脚里,然后像是褴褛一样的被丢了出去。
赵龙他们这群古北寨出身的青壮们当着这群俘虏的面,当众在雪地里插了十来根削尖的木桩,神采不善地看向那群贼匪,昨日那场大战,战死的青壮里便有他的朋友。
董步芳眯着眼嘲笑起来,接着赵龙他们又是打了几根木桩子,因而原喧闹的俘虏们顿时为之一静,只剩下那些贼头子惶惑不安,在那边绝望地喊着话。
“全都听好了,你们这些贼厮鸟,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犯我古北寨,要不是高爷宽仁,留你们狗命,你们十足都要剥光衣服插桩示众。”
这此中也有几个自恃勇力,负隅顽抗的贼头子,倒是叫部下那些贼匪也近不得身,但他们很快就被了局的赵龙他们用长矛戳死带走。
这时候那些营兵和军官们也才都觉悟过来,敢情这位张帅投了那高阎罗,现在是来挑人补入高家军的,一时候没选上的营兵里有大胆地喊了起来,“张帅,李头……我……”
天明时分,歪歪扭扭在帐篷里挤了一宿的贼匪们是被鸣锣声给吵醒的。
张坚下了马,接着走向那十几个站在一块儿的军官们,开口道,“你们没做负苦衷,怕个毬,高爷让我来征募壮勇,李二郎、王老四……,你们几个出来。”
看着张坚,那李二郎五人另有些发懵,直到张坚又催促了遍,他们才恍然明白过来,去了营兵里选人,很快五人便挑了五十五人,恰好五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