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身后,王斗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几个大汉来去奔驰,在马背上翻转腾挪,手中软弓连发,十箭里能有六七箭脱靶。
“好,我听侯先生说过,你是山东长杆手出身,一身工夫都在枪矛上,恰好我也是。”
高进边上,王斗瞧着那群聚在一块儿的货栈打手,站在那边也不说话,只盯着他们,心中顿时不快起来,“二哥,不过一群……”
四海货栈前面是练武场,宽广非常,能让马队来去奔驰练习骑战。
说完,高进走出廊道,朝张崇古他们那群打手走去,这年初打手乃是指精于技击﹑英勇善战的人,他之前听父亲讲古,前朝闹倭寇的时候,曾集结各地客军入浙剿倭,此中便有一军为广东打手,只是面对倭寇时,这些从江湖上募集的技击妙手并没有甚么用。
世人听了都沉默下来,他们是世人眼中的贼人,哪个不是被官府通缉的,关爷能收留他们,眼下这位气势正盛的高爷可一定。
……
如有的选,张崇古当然情愿陪关爷回骆驼城,想他本来也是明净出身,叵耐故乡的上官过分混账,欺他少年丧父,不但要吞他家的财产,更趁他阿爹骸骨未寒,强要收其寡母做妾。
张崇古晓得他们这些人固然都各有本领,但受不得军法管束,是故显得很涣散,以往和马队一起出去处事,也只是被当作标兵利用。
绿林道上混的,讲究的就是一个义气为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关爷对张崇古他们有活命的恩典,张崇古把话挑了然,其他人天然不敢怠慢半分。
一时候,张崇古他们聚在一块儿,氛围诡异地不发一言,倒是叫侯三有些急了,不过他清楚张崇古的脾气,本身开口劝说也没甚么用,现在便只能看身边这位高爷是如何对待他们了。
“侯先生,这便是货栈的那些打手。”
“那你我比试,非论胜负高低,只为参议。”高进并没有撤销比试的动机,只是笑着说道,“好敌手难求,高某本日手痒了,不知张兄意下如何?”
高进摆手道,他说手痒不是假的,这些日子里他就没碰到过像样的敌手,这张崇古是使枪矛的妙手,恰好让他查验一番本身所学。
青石板的回廊上,侯三在前带路,同时为高进先容着张崇古这群人的来源,“这张大郎是山东博兴人,世代都是军户,祖辈曾做到过千户,他父亲本是登州水军的百户,可惜英年早逝。”
人群里,有一名看着獐头鼠目标男人皱着眉道,“我听内里那些贩子说,这位高爷嫉恶如仇,平生最恨贼人,但凡是犯到他手上的胡匪都被插了木桩示众……”
世人叫张崇古那刻毒的目光扫过,都是心中凛然,几年相处下来,谁不晓得这位张大郎脾气,这位但是端庄的军户出身,一手长枪使得贼俊,技艺是他们中最高强的,也最讲义气。
高进的事,关爷自讲了给张崇古听,以是张崇古晓得高进接下来顿时就是河口堡的端庄百户,他如果投奔高进,说不定便能够洗去贼人身份,在高进部下靠本身的本领博个出息,好重光张家家声。
在张崇古的呼喊下,二十三条大汉各自上马,绕着马队平时练习的木桩跑圈,或劈斩草人,或奔马射箭。
这时候,骑在顿时的张崇古也看到了侯三几人,他的目光落在身穿黑衣的高大青年身上,然后从马背上跳下来,接着大声呼喊起来,“兄弟们,侯先生带新店主来了。”
“你就是张崇古!”
从侯三口中,高进晓得眼下留在堆栈的那批所谓江湖人里,有好几个都是和张崇古一样被“逼上梁山”的武家后辈和军户,特别是这个张崇古本是被关爷看好的人才,只是总兵府里干系庞大,张崇古背了个被海捕通缉的贼人身份,便是关爷保举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