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们很快就把货色搬进谷内,内里的空位上已经建了两幢大屋,高进叮咛过木兰,把这里建成他们在关墙外的据点。这河谷四周固然萧瑟,但都是平原,并且离古北寨也不远,采买物质很便利。
木兰俄然想起这首在神木堡听到过的歌谣,不由轻念出声,叫仆人们都是面面相觑,他们都晓得木兰虽是女子,但是能骑马射箭,拿鞭子打起人来也毫不手软。
仆人们也好,官军俘虏们也好,用饭的时候都蹲在地上,捧着碗大口大口地吞咽咀嚼,很多人感觉如许的日子如果能一向过下去倒也不错。
“你去听那些读书人瞎吹,那八十斤的重甲乃是满身披挂,也就那些将门的仆人才穿戴得起。”
“董教头,这军中盔甲,可有合适女子穿戴的么?”
“董头,可俺传闻官军的战甲有八十斤重呢?”
“何队,你说高爷返来后,还会招仆人吗?”
“魏管事,这剩下的马肉未几了,他们让我来问您……”
“参军莫从口外军,身挟战具八十斤;头盔脑包占得七,顿项、掩遮从五论,唯甲所披四十五,腰刀骨朵二四均。精工铁器始合度,日夜磨淬光胜银。二五弓箭乃其服,随身衣裳八乃定。佩多身重难负荷,还须顿时看轻重。”
吃过饭后,董步芳趁着仆人们歇息的时候,自是和他们讲一些军中的知识,比如穿戴盔甲的首要性。自从播州之役后,九边就再没有大战,像是榆林镇这边,也就河套蒙古偶尔纠集数千人犯边,在边墙处劫掠一番就退走了。
不远处,官军俘虏们看着仆人们较量,一副习觉得常的模样,他们到达这处占地颇广的萧瑟河谷地已有半个多月时候,每日里除了干活,也要参与练习。
木兰在一旁听得入迷,她虽是女子,但从小跟着高进骑马练武,技艺不算差,可高进从不肯意带她厮杀,便因为她是女子,体格天生不如男人,披不得甲,上了疆场便是累坠。
“俺如何晓得,你们有这闲心机,还不如想着好好练一身技艺。”
李老根乐呵呵地赶着大车返来,上面装了米面粮油,前面几辆从古北寨雇来的大车则是拉了木头砖块。自打入秋后,古北寨里更加热烈,从南面来的商队络绎不断,带来了各种百般的货色。
四海货栈的伴计们把东西从车上卸下后,对于那些来搬货的官军也是见怪不怪,交割以后便赶着车归去了。
李老根堆着笑说道,高进让他跟着木兰做事,他自是要好好表示,贰内心清楚得很,古北寨的四海货栈才是高进背后背景,难怪高进敢说本身能摆平杀官的事情。
老何瞥了眼屠三,低骂道,屠三立马变了神采,回嘴道,“老何,话可不能胡说,我不过是问问罢了?”
“晓得了,吃完今后,你们自去捉羊来杀,但是记得要来我这里报备。”
木兰应了一声,这段时候花出去的银钱不算多,毕竟这边离关墙近,这两年也没甚么旱涝水患,粮食代价都还稳定,古北寨这边固然比关墙内贵一些,但也没贵到那里去。
这些日子,李老根带着挑出来的官军俘虏盖堂屋,倒是叫木兰看出些门道来,这十五个俘虏里,有好几人是真有些本领的,以是她把他们的姓名特长都给记录下来,至于其别人则是简朴写了一笔。
“戚爷爷说过,若身上盔甲坚好,就被他戳砍我一下,不能伤入。我利市艺拙,第二下也杀到他身上。”
“问问,你问俺有个毬用,有胆的你去问问姓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