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那里想到木兰竟然想得那般远,他对这类政治联婚甚是不喜,但也晓得这世道景象大略如此,不然刘循也不会急着赶来河口堡,和他筹议这还在娘胎里的娃娃婚事,也难怪方才那刘小妹会那般说话,他就想这刘小妹好歹也是大师闺秀,如何会那般不知轻重,看起来刘循是把范秀安当作敌手了。
范秀安送来的那批铁器,满是粗炼的铁料,本钱极其昂贵,差未几也就一分半银子一斤,可如果打成铁锅,在大明这边就能卖到五六钱银子,而出了关墙,在鞑子那边,上好的铁锅则是真正的硬通货,能直接换匹健马,边地这里再便宜的驽马都值个七八两。
高进的话,顿时叫老蒲赶紧道,“老爷,这给的人为很多了,再给赏钱分歧适。”老蒲是入了高家奴籍的,木兰大娘子那边早得过关照,老爷费钱不晓得轻重,不能由着老爷来。
看着屋里桌上摆开的礼品,高进坐到木兰身边后,拿起范秀安送得那对金镶玉的龙凤团牌,不由道,“这位范大掌柜倒是真想和我们结这个亲家啊!”
回到后宅房里的时候,分开书房时看着另有些微醺的高进眼神腐败,哪有半分喝醉的模样,虽说他陪着范秀安喝了坛汾酒,可他的酒量并不算太差,只是喜好假装不能喝,这也是高进上辈子的社会经历。
高进点点头,这老蒲处事情稳妥,他说七八百口铁锅,只会往少里的算,等下个月商队解缆时,搞不好能有千口铁锅也说不定。
……
老蒲拍着胸脯道,这铁匠坊里大几十号人,这铁锅打起来又没甚难的,更何况还是卖给鞑子,不求都雅,那更是简朴。
“刘千户在神木堡事件繁多,跑我们这儿来做甚么?”
“不成轻赏的事理我懂,如许吧,老蒲你转头做个名单,按着大师做的活好不好分出甲乙丙三等和不入等的,到时候自按驰名单来分派赏钱。”
“老爷做主就是,现在府里银钱充盈,便是再多花些也无妨。”
轻抚着肚子,木兰不由轻笑起来,“老爷,看起来我们的儿子今后不愁没好女人……”
木兰不是没见地的女子,她跟着阿大走南闯北,和那些积年的老狐狸打交道,见地过民气诡谲,更清楚这边地将门的内幕。
午后的河口堡里,温馨得很,除了那书院里有朗朗读书声外,便再没有甚么喧闹声,范勇在前带路,见自家老爷站在那书院内里听那些娃娃读书听得出神,也不敢打搅。
这高老弟办的书院,压根就和科举没干系,不见四书五经,教的也是粗鄙笔墨和奇淫巧技,如果传出去怕是会被那些读书人骂死的!
高进忍不住叹道,可木兰倒是正色道,“老爷,我们也算是武家将门,这将门间互结姻亲乃是大事,可草率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