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范大掌柜这回运了五万斤铁器过来,我筹算全拿下来。”
“那便是不愁嫁了。”
高进那里想到木兰竟然想得那般远,他对这类政治联婚甚是不喜,但也晓得这世道景象大略如此,不然刘循也不会急着赶来河口堡,和他筹议这还在娘胎里的娃娃婚事,也难怪方才那刘小妹会那般说话,他就想这刘小妹好歹也是大师闺秀,如何会那般不知轻重,看起来刘循是把范秀安当作敌手了。
高进清楚这内里的差价,现在河口堡有工匠有铁料,另有水排水碓,天然是得可着劲地造铁锅去卖,到时候方能在鞑子那边打响高家商队的名号。
这处所上便是中产的殷实人家举家扶养个读书人都不轻易,读书破钞的纸墨笔砚和册本不便宜,更遑论八股文章,若知名师指导,端赖苦读,能中个屁,读书那才是要花大钱的。
范秀安送来的那批铁器,满是粗炼的铁料,本钱极其昂贵,差未几也就一分半银子一斤,可如果打成铁锅,在大明这边就能卖到五六钱银子,而出了关墙,在鞑子那边,上好的铁锅则是真正的硬通货,能直接换匹健马,边地这里再便宜的驽马都值个七八两。
轻抚着肚子,木兰不由轻笑起来,“老爷,看起来我们的儿子今后不愁没好女人……”
老蒲拍着胸脯道,这铁匠坊里大几十号人,这铁锅打起来又没甚难的,更何况还是卖给鞑子,不求都雅,那更是简朴。
木兰笑得极高兴,那范大掌柜不就是得了动静仓促赶来,那位刘千户也要来凑个热烈。
本身也得好好想想,此后要如何跟这位老弟合作了?
“老爷,我们如果和刘家攀亲,刘家那些姻亲便能成为老爷的助力。”
这骆驼城里,将门多得是,天然山头林立,自家老爷固然有本领,可到底没甚么根底,还会被当作外人,可如果和刘家攀亲,那些刘家姻亲里的将门就会投奔过来,只要老爷部下兵强马壮,今后立下功绩,那位至公子要汲引老爷,也有报酬之张目鼓噪阵容。
“岂止是这位范大掌柜,刘千户那边不也一样。”
“老爷做主就是,现在府里银钱充盈,便是再多花些也无妨。”
高进的话,顿时叫老蒲赶紧道,“老爷,这给的人为很多了,再给赏钱分歧适。”老蒲是入了高家奴籍的,木兰大娘子那边早得过关照,老爷费钱不晓得轻重,不能由着老爷来。
那讲堂上也不会教甚么四书五经、八股文章,满是高进自个编的课本,眼下范秀安聚精会神听着的便是堂数学课,那些娃娃们大声背的不是别的,恰是九九乘法表。
……
霹雷隆的锻打声中,那些粗炼的铁料在加热后被水力锻锤锻打成精铁。
看着屋里桌上摆开的礼品,高进坐到木兰身边后,拿起范秀安送得那对金镶玉的龙凤团牌,不由道,“这位范大掌柜倒是真想和我们结这个亲家啊!”
高进点点头,这老蒲处事情稳妥,他说七八百口铁锅,只会往少里的算,等下个月商队解缆时,搞不好能有千口铁锅也说不定。
这高老弟办的书院,压根就和科举没干系,不见四书五经,教的也是粗鄙笔墨和奇淫巧技,如果传出去怕是会被那些读书人骂死的!
午后的河口堡里,温馨得很,除了那书院里有朗朗读书声外,便再没有甚么喧闹声,范勇在前带路,见自家老爷站在那书院内里听那些娃娃读书听得出神,也不敢打搅。
“老爷,这批铁料不可,得重新回炉,不然打不出铁锅来。”
“我们这孩儿是男是女还不晓得,何至于如此?”
“刘千户在神木堡事件繁多,跑我们这儿来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