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茂水掌,一起蜿蜒的窟野河猛地开阔起来,水流变得湍急,高进望着火线笔挺宽广的河面,取出炭笔在羊皮纸上画起舆图来。
“不错,再往前走两三天,就是蟒金部。”
魏连海看着自傲的高进,想到商队的那张舆图,晓得高进到底打的甚么主张了。
“二郎你倒是看得通透。”老陈笑起来,他们这些人当年在军中的时候,哪个不是奋勇厮杀,可到最后能有几分功绩到手?还不是叫上官们贪了夺了,想要出人头地,就要先做狗,还得摇尾乞怜,戴德戴德。
高进的射术是和老陈学的,在商队赶路,天然没工夫停下来练习,想练习骑射,也得有活靶子才行,前面一起上都萧瑟,入目标都是黄沙郊野,半天都见不到活物。哪像现在,旱獭野兔不时从草丛里窜过,天上有飞鹰爬升捕猎。
三个侍从里,兀颜只带弓箭,麻猴子和李三则带了刀,他们两个好歹也是端庄的守墩军卒出身,固然技艺普通,但总归练过,这段日子跟着高进,干活尽力,能吃上饱饭,空下来跟着高进一起练刀法,精气神比起本来足多了。
高进晓得,蟒金部已经算是大部落,部众四五千,意味着能出兵两千摆布,他听父亲说过,河套蒙古诸部,越是势弱的部落越靠近关墙,神木堡东路边墙外的部落多数是阿计部那种部众两三千的范围。
……
看到寄父拿了画,一旁木兰显得有些失落,她也很喜好这幅画。
过了很久,魏连海才回过神,拿起这幅父女肖像图道,“二郎,这画能给魏叔不?”
兀颜先看了眼本身射杀的旱獭,脖子处被穿了个透,再看高进那头,箭矢贯穿了腿部,还没有死透,被麻猴子拎在手里,还不时蹦跶着。
很快高进就收好了画架和羊皮纸,遭到东西限定,他绘制的舆图说不上多邃密,可比起这个期间的舆图,就可谓极其精确了。
固然魏连海给的舆图在高进看来过分粗陋,但是仍旧能够拿来做方位参照,取了炭笔,高进很快便把这张舆图给誊了下来。
老陈瞥了眼以后,朝高进道,他方才看得清楚,那头被高进盯上的旱獭只掉头跑了没半丈就被高进开弓钉在了地上。
没多久,高进掉马而回,比及了近时,兀颜他们才看清楚高进手里竟然拎着一只红毛狐狸,三人这时候才明白高进说的那句话是甚么意义。
都不需求高进叮咛,麻猴子和李三就骑马往前跑了出去,他们的骑术糟糕,但还拼集,未几时两人便各自拎着一头旱獭乐孜孜地跑返来了。
高进把被一箭射穿脑袋的红毛狐狸给了老陈,这头刚才躲在草丛里筹办捕猎的狐狸,他也看到了,只是狐狸更加狡猾敏捷,他才没有挑选动手,没想到被老陈一箭射杀,本身比起这位教员来,公然还差得远。
“画得好,画得真的太像了!”魏连海盯着高进,高进比来给他的欣喜太多了。
高进上马后,看着一溜烟朝前窜出去的老陈,亦是策马跟上,出了关墙后,窟野河两岸还是萧瑟,不过越往北去,便垂垂有了绿色,现在到了乌兰木伦河,这里是窟野河的上流,河水已然清澈很多。
“陈叔,这蟒金部热烈不?”
从魏连海口中晓得高进要重新绘制舆图,高冲也不惊奇,“让他画去,如果画不好,那些羊皮纸便从他的例银里扣。”
高进收好炭笔,跟着魏连海去了摆放贵重货色的营帐里,绘制舆图不是他一时髦起,而是早就有这个主张,这一起上他察看过,商队前行的时候,好几次碰到沙暴寻了山谷丘陵遁藏后,再次寻回门路,总要费一番工夫。
“少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