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前,步队悄悄地返回商队营地,高进骑马和老陈在前面抹去了车辆的运输陈迹,在蒙前人的地盘,如何谨慎都不为过。
“商队里这些伴计,都是内里穷得活不下去,我们收他们,是图他们诚恳可靠。”魏连海看向那些伴计,独眼里的光冷得很,“你阿大之前也和你一样想,可有句话说得好,教会门徒,饿死徒弟,你觉得这些伴计学了本领,就会持续放心在我们这里当个伴计。”
白日里,高冲和苏德去的那处盐洞,在茂水掌内里十里外的一处丘陵,那边林木富强,那盐洞就在矮山里,洞口不大,出来后内里公然是岩壁上都是大块大块的盐块。
高冲呼喊起来,高进身边一群叔伯们也都是挥起锄头铲子,个个干劲实足,毕竟这是无本买卖,到下个部落和蒙前人换成皮货,回关内倒手就是银子。
高进跟着叔伯们鱼贯而入,被照亮的山洞里,那些含有杂质的石盐结晶体在火光中透着灰、黄、红、黑等平分歧的光彩。
“那为甚么就没多少人情愿跟我们商队来这塞外跑商?”
“二郎,我问你,我们堡寨里,像这些伴计普通年纪的青壮多未几?”魏连海扯了张皮子,眯着眼细细旁观后,朝高进反问道。
十里地,一行人骑马坐车,半个时候不到就到了处所,留下人看好马车,高冲打头带着高进他们进了山,一起上不时有雀鸟被惊飞,那叫声听得瘆人得很。
高冲看着高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哑然发笑,儿子说得确切都在点子上,一时候他感觉本身真的是老了。
“走吧,你不是学过堪舆的本领,给我看看,那盐洞究竟有多大。”
“自万历皇爷在位,我们这里已经承平了几十年,蒙古鞑子固然也扰边,但可曾讨得好去?”看完手上皮货,魏连海放在一旁,感慨起来,“堡寨里那些人家,只想着老诚恳实种地吃承平饭,刀枪都不会使,天然不会跟我们出来趟这条路。”
伴计们把一撂一撂的皮货摊开,先是按着牛皮羊皮,生皮熟皮分门别类放好,叠成了五大堆,另有一堆是牛羊皮以外的其他皮子,数量不大。
“这类羔羊皮,只要品相好,没有瑕疵,拿去神木堡有的是人收买。”
这一山洞的矿盐,高进大略地估计了一下,大抵能有个两三千斤,至于详细的储量,没有东西,他也说不准,只能看把这些暴露在内里的盐块都挖走今后,看看上面的埋藏环境。
“苏德吧!”高冲没有游移太久,便给出了本身的答案,乌力罕太贪婪,又吝啬,苏德心机虽重,但是晓得弃取,也舍得给出好处。
日头西斜,商队营地前的牧民垂垂散去,高进让伴计们收摊,然后和木兰一起去盘点货色,重新清算装车。
高进是被父亲高冲叫走的,他分开时有些心不在焉,因为他感觉商队今后要做大,像现在如许不主动培养人才是不可的。
“爹感觉乌力罕和苏德哪个做主,对我们更无益?”
一夜下来,高进算了算他们起码从盐洞里挖了近千斤矿盐,装了整整二十多麻袋,这些矿盐不难挖,但马匹车辆不能进山,只能靠人背下来,很费体力和时候。
这些都有门道在内里,木兰跟着魏连海久了,本来在堡寨时就常常打仗皮子,对于这些皮货分类很故意得。
白日收皮货的时候,木兰都会掌眼,但没时候细看,现在则是一张一张摊开来看,木兰指着一张鞣制好的羊皮说道:“牛皮固然比羊皮贵,但是一张牛皮的分量就抵得上好多张羊皮,以是真算起来反倒是羊皮精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