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进打残的东虏权势复炽,辽东局势再度完整崩坏,魏忠贤那里会放过这机遇,他忍了三年,眼下东林党又主动递了刀把子,而朱由校这个天子也因为在宫里和高进保举的布羽士学习西学而被杨涟左光斗他们喷了两年,内心也憋了股火,便由着魏忠贤鼓起大狱,以东林党丧师辱国,贪墨军费为线索大肆追索,成果京师里东林党派系的干将里有七成被下了锦衣卫的诏狱。
高进说道,他也不清楚,魏忠贤算不算是受了他影响,学会了埋没虎伥以待机会,朱由校即位后,他这个司礼监的掌印寺人没有太出挑,只是一意奉养天子和太后,冷眼旁观东林党在朝中大肆揽权。
乾清宫,暖阁,朱由检捧着药碗的手有些颤栗,碗里装得并非毒药,而是大补之物,但是他那位落水的皇兄这些年沉湎于西洋外道,身材衰弱,此番落水后更是虚不受补,这大补之药便是催命的毒药。
朱由检盯着病重不起的皇兄,眼里尽是挣扎,现在宫内宫外多少人都盼着他这位皇兄去死,“皇兄,不要怪我,我不能看着大明亡在你的手上。”
“阿弟,你来了……”
朱由校展开了眼,他看着面前恍惚的人影,脸上暴露了笑容,这个弟弟他自幼宠嬖,他即位后便请了杨涟左光斗等人教他读书,现在这阿弟已是少年君子,朝野称道,让他非常欣喜,这个阿弟不会再像他当年那样被人轻视。
随后奢崇明兵变,建国大梁,这时候朝廷已经没有大将可调,东林党只能捏着鼻子调高进入川平叛,这回高进只带了两万步兵和五千轻骑出战,朔方军的主力仍旧占有陕西弹压民乱。
天启四年今后,魏忠贤在朱由校的信重下,得以把持国政,面对辽东这块烂疮,他没有向东林党那般加甚么辽饷,而是效仿神宗天子故事,重新向各地派了税监收取矿税商税,因而天下皆怨,不但是东林党大肆抨击他,就连阉党内部也对他这个竟然妄图“与民争利”的宦官日趋不满。
没有客氏惑乱宫闱,朱由校在天启二年就当了爹,不过到现在也只要一个儿子。
因而朝中非东林派系的官员看到这架式,大家自危便只能抱团取暖,死保方从哲,可东林党仍旧是步步紧逼,而这个时候魏忠贤终究脱手了,朱由校这个天子也头回对东林党说不,保下了方从哲,然后剩下那些非东林派系的官员才认识到本来魏忠贤这个司礼监的掌印寺人不是安排,而是能影响天子的,因而便有人主动投奔到魏忠贤门下。
高进麾下朔方军战力刁悍,又有秦邦屏两兄弟的五千多白杆兵为领导,和秦良玉合兵后,自是势如破竹,直接将奢崇明赶回了永宁城的老巢,并且将其团团围困,没有给他逃窜的活路。
天启二年,回到陕西的高进冷眼旁观,沈阳之战,他阵斩努尔哈赤,重创八旗,本身也损兵近两万,皇太极带领残剩六旗兵马继位,退回赫图阿拉后,转而打击朝鲜,打劫人丁以图规复元气。
熊廷弼在接办沈阳后,重新运营防地,但是没想到朝廷竟然红旗催战,要他出兵乘机完整剿除东虏,熊廷弼上奏不该,成果被夺职了官职,继而东林党以袁应泰任辽东经略,又出军费百万两,集兵六万,三路出师剿匪,成果再次大败,就连沈阳也得而复失。
“九千岁,老魏怎得这般不谨慎,这名号也是他能喊的。”
这是天启四年,冬月,高进第二次进京,只不过他这返来是因为朱由校连下三道圣旨要他去宫中插手万寿节,自从朱由校即位后,高进每年都会派人送些风趣的玩意到宫里给朱由校拆解,现在朱由校订沉迷在蒸汽机的装配里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