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戚爷爷出镇蓟辽,边关十多年没有大战,但是打的几仗却斩获寥寥,和戚家军在南边平倭时的战绩压根没法比,说穿了便是北军不能高低听用,就比如那鸟铳,明显校场演武,强于三眼铳那等快枪,可就是难以在北军推行。像是戚爷爷的车营战法,只能是快枪临敌五十步齐射,过后便是步军与敌军搏斗,到最后蓟辽边镇的戚家军反倒是善于白刃,不像在南边时那般善用火器杀敌。
刘五福朝来禀报的两个下人叮咛道,今晚本就是要过夜高爷他们,这么多能厮杀的豪杰,这胃口必定不小,本就是要杀猪宰羊,这买来给老爷他们玩铳方才好。
“无妨的,刘兄,且让他们尝尝。”
陈升和杨大眼使过铳后,便开端教剩下的火伴们放铳,一时候这放铳的声响不竭,就连氛围里也开端满盈起一股硝烟味来。
“老弟公然是里手,这九头鸟恰是得两人合力才气使!”
看到杨大眼王斗几人神采,高进就晓得他们在想甚么,那九头鸟就是刘循不说,他也晓得这玩意估摸着就是抬枪,他宿世小时候还曾经见过姥爷家里被收缴的什物。
刘循这个副千户,高进底下的火伴们本来是不大瞧得上的,毕竟昨日城门口的抵触历历在目,谁都感觉这位副千户是个酒囊饭袋,只是随后这位副千户的热忱再加上慷慨接待才让他们窜改很多,不过也只是感觉这位副千户为人还算不错罢了。
两声响后,世人只看到那倒吊着的鸡鸭里,中了铅弹的鸡鸭被打得血肉恍惚,顿时没了声气,可比打那木靶震惊很多。
高进说的几番话,刘循也是非常吃惊,他倒是没想到高进祖上不但是戚家军旧部,就连《纪效新书》和《练兵纪实》都晓得,这可就有些不简朴了。
刘循之前常常带着鸟铳去打猎,那野鸡便是他最爱打的猎物,只是十铳里只得一二铳才气打中,杨大眼和陈升都是头回使铳,怕是压根就打不中。
“这使铳公然和射箭不一样,真他娘够劲!”
“嘿,这算甚么,可惜我那杆斑鸠脚铳不在,不然一铳畴昔,这等鸡鸭,全部就没了。”
“行了,你们就莫想了,那九头鸟必然不是单人能使的鸟铳。”
“后厨不是另有些活鸡活鸭吗,先给老爷那边送去,你再去内里买几头猪羊返来。”
听到杨大眼的话,刘循自是接话道,世人才晓得敢情这鲁密铳还不是火铳里能力最强的,那斑鸠脚铳铳身更长,用的铅弹也更重,就是穿三层重甲,五十步内都能给你打穿了。
“刘兄谈笑了,我可不是甚么王谢以后,只是我阿爷曾是戚爷爷的亲兵,因此有幸得了戚爷爷的兵法。”
“老弟,想不到你还是戚家军里的王谢出身。”
“两位兄弟,要不还是换木耙,这鸡鸭虽是活物,但是太小不好打!”
分开演武场时,刘循这句话更是叫杨大眼几人眼里放光,他们估摸着这九头鸟必定是比刘循说的那斑鸠脚铳更长更大更粗,要不然岂有那等能力。
这戚家军与北军的恩仇,刘循也略知一二,他太爷当年曾去蓟辽在戚爷爷麾下听用,刘府里便藏着《纪效新书》和《练兵纪实》,他少年时听长辈们说过当时故事,戚爷爷妨了北军太多人的发财门路,要不是当时张相公势大,戚爷爷早就难觉得继。
“可惜孙大匠那边没工夫给我造杆九头鸟,不然这猪羊,一铳畴昔,就是半边身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