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铳公然和射箭不一样，真他娘够劲！”
自家老爷开了口，演武场的下人们赶紧去寻杨五福这位老管家了，府里又没有养猪养羊，这还得出门去采买，但是自家老爷性子急，万一送得迟了，他们怕是要挨鞭子。
两声响后，世人只看到那倒吊着的鸡鸭里，中了铅弹的鸡鸭被打得血肉恍惚，顿时没了声气，可比打那木靶震惊很多。
厥后张相公垮台，戚爷爷被调去广东后意气难平，愤激而死，蓟辽的戚家军更是被朝廷支解，用来充分九边。刘家当时候就招揽了一些戚家军的旧部官兵做仆人，只可惜最后都折在了播州之乱。
火伴里，有人忍不住问道，他们先前见地过刘循和高进使铳的能力，高进此时讲的话让他们多有迷惑，“戚爷爷可不是说鸟铳不好使，而是官造的鸟铳不好使，刘大人刚才使的鲁密铳大师也都见到了，五十步外贯穿木板，这等能力放到百步外也能伤敌了，如何会不好使。”
当年戚爷爷出镇蓟辽，边关十多年没有大战，但是打的几仗却斩获寥寥，和戚家军在南边平倭时的战绩压根没法比，说穿了便是北军不能高低听用，就比如那鸟铳，明显校场演武，强于三眼铳那等快枪，可就是难以在北军推行。像是戚爷爷的车营战法，只能是快枪临敌五十步齐射，过后便是步军与敌军搏斗，到最后蓟辽边镇的戚家军反倒是善于白刃，不像在南边时那般善用火器杀敌。
杨大眼和陈升没说话，可高进晓得两人道傲，人家都拿了活物来，虽是鸡鸭，但再换了木靶，两人必然是不肯的。
这戚家军与北军的恩仇，刘循也略知一二，他太爷当年曾去蓟辽在戚爷爷麾下听用，刘府里便藏着《纪效新书》和《练兵纪实》，他少年时听长辈们说过当时故事，戚爷爷妨了北军太多人的发财门路，要不是当时张相公势大，戚爷爷早就难觉得继。
刘五福朝来禀报的两个下人叮咛道，今晚本就是要过夜高爷他们，这么多能厮杀的豪杰，这胃口必定不小，本就是要杀猪宰羊，这买来给老爷他们玩铳方才好。
陈升和杨大眼一块儿研讨起了放铳的步调，高进也临时没和刘循持续闲谈，而是拉着这位副千户，亲身为世人讲授这使铳的诀窍，并且讲起这鸟铳所需的各式物件。
“可惜孙大匠那边没工夫给我造杆九头鸟，不然这猪羊，一铳畴昔，就是半边身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