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胆便去,少在我这老头面前显摆你的威风,你们如果能赢,我自也给你们摆上两桌。”
见高进说得诚心,刘循心中的些许不快顿时消逝,反倒是忽地感慨起来,“我本来还不大信那一车鞑子脑袋是老弟的斩获,可现在才晓得是我想差了。”
“老爷,多想无益,您和高爷好好相处就是,老奴看这位高爷是个重交谊的,今后总能帮到老爷。”
“也只能如此了,你这几日筹办些礼品,他日我和高老弟一起回骆驼城,也好去拜见下他那位故旧。”
听到刘循的话,高进并没有辩驳甚么,这年初军户给将官们当牛做马,匠户也好不到那里去,就比如军器倒霉,明显是高低皆贪,匠户们到手的人为连糊口都不敷,可到最后查起来,老是有匠户被查出来当作替罪羊给杀了,由此可见这匠户的职位之低下。
高进和刘循相互客气间入了席,陈升王斗杨大眼等人都是陪坐,只是却没一个刘府的人。
刘循举杯道,他暮年在骆驼城当纨绔子时,染了一身江湖风俗,只是播州之乱后,刘家式微,他不得已当了这个家主后才收敛起来,现在碰到需求拉拢高进如许的边地豪杰,他天然不会再显摆甚么官威。
“这《神器谱》当年赵舍人进献朝廷后,倒也刊刻了些,我府里本来藏着套,只是厥后被我送给孙大匠了,不过既然是老弟开口,他日我便差人去趟骆驼城……”
刘循问话时,内心也有些忐忑,需晓得他这般交好高进,一是高进确切是豪杰,二是高进能和范秀安这位绥德商帮的大掌柜同业,并且两人间的干系看上去比较密切,这便不由得他未几想了。
“刘伯谈笑了,高爷他们远来是客,哪有主家和客人脱手的事理。”
看着感慨的自家老爷,刘五福也无话可说,虽说现在老爷和那位高阎罗相处甚欢,但是昨日那城门口的抵触,凡是骆驼城那边有个一丁半点的动静,便不至于产生。
刘循畴昔的傻,只是种假装,该精乖的时候他还是很有眼力劲的,高进没有说他那位故旧是甚么身份,但是既然能让范秀安这位绥德商帮的大掌柜也要去拜见,那想来职位也不会太低,这高进公然是有背景身份的人。
刘循点了点头,刘家式微,看起来当年家里剩下的那些情面干系也一定管用,还是得另寻前程才是,高进和总兵府有些干系在,说不准便是他的机遇。
“不瞒刘兄,骆驼城里我有位故旧在总兵府,畴昔助我很多,我过些光阴畴昔便是要拜见他,趁便为范大掌柜做其中人。”
前厅里烛火透明,内里的景象动静,内里也能看清楚,和高进连饮三杯后,刘循不由朝高进问道,“老弟,但是我府中酒菜分歧你部下仆人胃口,怎地只喝那么点?”
刘循在边上看着高进部下仆人这等整齐的规律,不由极其恋慕,想他也是将门子,虽说畴昔纨绔了些,可刘家世代将门,如何到了他手上就练不出这等精锐的仆人。
刘循收束心神,自和高进喝酒,倒也不管这桌上作陪的世人亦是喝过几杯便不再喝酒。
高进本来觉得刘循口中那位孙大匠,还能与平常匠户分歧,可现在看刘循这话里的态度,他一定不能挖这位孙大匠去河口堡,只不过这事情需得保密,因而口中道,“刘兄说得是,只是刘兄既然当初已经把东西送出去了,这再强索返来,传出去毕竟于名声有碍,摆布小弟都是要去骆驼城一趟的,这抄阅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花不了多少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