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的几个仆人头子里,有刘家旁系后辈出身的,见刘五福这般小觑他们,忍不住涨红了脸说道,接着目光便瞟向不远处端坐不动,如同铁像的那群黑衣仆人,这说出来的话声音有些发虚,没有实足的底气。
自古道奴大欺主,不独是那些商贾之家如此,就是边地将门蓄养仆人,如果家中后辈没有豪杰,家主暗弱,还是要被部下仆人欺到头上来,刘府的仆人固然没到那等境地,但平时非常放肆,自发高人一头,在外也没有少惹费事。
“老弟这练兵的本领短长,想来当年戚家军也不过如此吧!”
放在早十几二十年前,刘家还没有式微,刘循自不会把范秀安这戋戋商贾放在眼里,但是时移世异,现在这世道财雄势大的商帮,可比浅显官员军将还要威风呢!
见到高进一样举杯,和刘循一饮而尽,前厅外的高府仆人们方自痛饮,然后吃喝起来,不过他们喝酒时仍旧是浅尝辄止,最多的也就喝了三五杯,像是李二狗和王定这两位队长,更是只喝了一杯就作罢。
刘循少年时,大明官军还是能北逐倭寇复高丽国土、数月安定播州杨应龙之乱的虎贲之师,可这才十多年畴昔,就连这边军都烂透了。
刘循收束心神,自和高进喝酒,倒也不管这桌上作陪的世人亦是喝过几杯便不再喝酒。
酒宴散后,不过是刚过中午,毕竟可贵来一趟神木堡,高进便干脆让仆人们也分作两班轮番上街去逛逛,至于陈升王斗他们亦是一样如此。
“本日能与老弟交友,倒是刘某的福分。”
“不瞒刘兄,骆驼城里我有位故旧在总兵府,畴昔助我很多,我过些光阴畴昔便是要拜见他,趁便为范大掌柜做其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