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满心满眼都只剩他一个。
她是被脸上非常的触感惊醒的。仿佛有甚么东西在一下下戳着她的面庞。
江苒扶着鸣叶回过甚,看到身后站着两个陌生人,一个十岁摆布的男孩子,一个十六七岁、打扮素净的少女。
“欺负女孩子,至公子真是好大威风!”门口俄然响起一声古怪的尖细嗓音,听得人汗毛竖起。男孩转头,看到院门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疏眉细目,肤色微黄的丫环。
男孩身穿碧色镶襕边府绸深衣,项戴着八宝璎珞项圈,明珠坠发、玉带环腰,白白胖胖的,生得非常圆润敬爱,只可惜一双大大的眼睛暴露不善的光芒,透着几分戾气。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卫襄冰冷的声声响起:“爷承诺过的事甚么时候食言过?若不是为了你的小命,爷犯得着做戏给人看吗?”
她蓦地展开眼,发明卫襄坐在床边,苗条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她脸上。
鸣叶满面怒容,上前一步道:“小少爷不声不响把人推倒,是不是该报歉?”
少年的身子虚虚罩在她上方,陌生又熟谙的气味不容回绝地充满呼吸间,她的身周,满是他的存在,如波纹泛动的眼眸紧舒展住她,一片深黯。
全部院子都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鸣鸾卖力送信,鸣枝卖力管束好院子中的下人,不准靠近正房,鸣蛩则帮着打动手。
男孩被唬了一跳,随即神采更怒,跳起来道:“好啊,你敢这么看小爷?小爷不但要推你,还要打你,看父王是帮你还是帮我?”说罢,他竟然当真冲上来,举拳要打。
卫襄任她抓动手,也不摆脱,反而嘴角噙笑,食指顺势而动,悄悄在她手心勾了勾。
江苒并不认得他们,扣问地看向鸣叶,鸣叶微微点头,明显也不熟谙。
卫襄的神采沉了下来。
好久,江苒缓缓吐出一口气,悄悄道:“感谢。”不管过程有多尴尬,卫襄毕竟是一番美意,她不能不识好歹。
罗妈妈得了信,心急如焚,悄悄带上金疮药和卫襄的换洗衣物,很快到了江苒的院子。
他几岁了,还玩这么老练的把戏?江苒咬牙,一把抓住他的手,头痛欲裂隧道:“你这是做甚么?”前两天不是好了吗,如何又开端脱手动脚了?
这话委实刺耳。江苒的神采快速沉下,目若寒星,冷冷看向出口不逊的男孩。
卫襄死活不让罗妈妈上药,眨巴着潋滟如春波的黑眸,不幸兮兮地看着江苒。
“女人。”远远候在廊下的鸣叶见状大惊,扑了过来,手忙脚乱地将她扶起。
“你没事吧?至公子只是想和你开个打趣,他不是成心的。”身后传来一管怯生生的声音,又有些抱怨隧道,“至公子,你手太重了。”
“你好自为之。”他冷着脸说了一句,拂袖而去。
丫环神采沉下来,一步步向他走近。
江苒大惊,刚要挣扎,卫襄薄唇凑到她耳边,悄悄道:“别动,有人在看。”
纱帐如烟,悄悄落下,隔断了两人。
“你经验我?”男孩不成置信地睁大眼睛,俄然哈哈笑了起来,“你个轻贱的婢子竟然想经验我?”
卫襄是个一诺令媛之人,到时他即使活力,也会遵循承诺的吧。
男孩翻了个白眼,嫌弃道:“这如何怪得了我?谁叫她是个不顶用的,跟稻草人似的,悄悄一推就摔了。”
男孩嘲笑,傲然道:“你是甚么人,敢管小爷的闲事?”
卫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莫名的肝火。
她僵住,停下行动,惊奇不定地扭头看向他。乌溜溜的眸子如琉璃般清澈透明,倒映出他的影子。
如有若无的含混气味缭绕四周,江苒浑身颤栗,又是羞怒,又是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