蒖蒖领命,前去翰林医官院。那日翰林医官院冷冷僻清,人很少。蒖蒖好不轻易才找到一名年青医工扣问,那医工道:“本日皇太后凤体违和,医官们大多往慈福宫会诊去了,周医官也在此中。”
“这我哪记得清,得问内藏库的人。”胡典膳道,接着叮嘱蒖蒖,“生果吃食取出来后找两个小黄门把这些器皿送回内藏库。”
香梨儿跑到蒖蒖面前,略酬酢两句,便奉告她:“官家赏了处院子给姑姑和我居住,就是菊夫人之前在宫中的居处,比我之前住的屋子大多了,姐姐今后有空来找我玩呀。”
胡典膳答道:“周医官是贵妃这十几年来的主治大夫,常叮咛我重视贵妃饮食细节,切勿犯食品忌讳,非常细心。贵妃平时用的调味品他也要先查抄过,本身试了没题目才让我们用。以是每次我们从内藏库取来调料都会先送到他那边去,经他查验无误再取返来。”
“这是谁?”蒖蒖问。
凤仙虽不知赵皙与冯婧隐情,但听赵皑与蒖蒖对话,已明白周之祁或与王慕泽勾搭,有所图谋。想了想,道:“暗害贵妃非同小可,欲知王慕泽是否参与此事,或可加以摸索……”
蒖蒖笑着道恭喜,问她为何这么巧,获得了菊夫人的院落,香梨儿道:“那院子自菊夫人出宫后先帝就命人锁上了,近二十年无人居住。日前官家和柳婕妤来仙韶院听我姑姑弹琵琶,路过那院子,见内里甚大,但杂草丛生,完整荒废了,又听人说我姑姑居处粗陋,便让人开锁,将院子打扫洁净,赐给我姑姑和我居住。”
医工道:“偶尔吃下去一点应当没事,只要别长年累月地吃就行。”
翰林医官们普通被称为太医、太医,能诊御脉者才气被称为“国医”,那必然是名医中的名医才有资格。故此韩素问听她这般说非常隔心,哈哈笑着伸谢。
蒖蒖又问:“我们用的盐不都是向内藏库取索么?为何要找周医官取?”
“以是……他已不在人间?”
胡典膳道:“器皿的形制会改的,隔一两年换一次,旧的没需求留着,送礼得每次去内藏库取最新的。”
蒖蒖心念一动,当即问:“先帝是哪年让人改用竹编食匮的?”
蒖蒖担忧胡典膳急需青盐,不由面露绝望之色,那医工遂问她找周医官的目标,蒖蒖说了,他便笑道:“这个无妨,比来周医官常让我帮他调和青盐,想必便是给来凤阁的,现在我那边便有一些,女人先拿去用。”
“这青盐如何有药味?”蒖蒖问那医工。
送器皿回内藏库那天是蒖蒖带着小黄门去的,对欢迎他们的中官好生恭维,又奉上很多点心生果,见中官面色和悦,蒖蒖便开端探听盛生果的器皿是哪年从漆器换成竹编食匮的。中官让她稍待半晌,本身入内去查,返来时奉告蒖蒖:“是绍兴十八年六月入库,八月启用的。”
既聊得欢畅,韩素问号召蒖蒖进一间挂着历代名医画像的厅堂,朝着此中一幅画像拱手道:“实不相瞒,我的欲望,就是成为像他那样的大国医。”
低目略一思忖,她不动声色地问医工:“这盐看上去和我们厨房里用的差未几。若一时不慎用来做菜吃下去了,会如何?”
“这个说不好,”韩素问挠挠头,“他这一辈子大抵只要一个病人有救活——齐太师。齐太师身后他便分开了翰林医官院,杳无消息,今上即位后多次派人寻访,但一向没找到,也不知他是否尚在人间。”
回到来凤阁复命以后,蒖蒖如常去厨房帮胡典膳做事,斯须芙蓉阁送柳婕妤回礼的小黄门到来,将礼品中的吃食生果运进厨房。蒖蒖盘点保藏,见盛吃食干果的是漆器或金属器皿,而盛生果的是竹编食匮。触及那些竹编食匮时,蒖蒖想起王慕泽所说郦贵妃以食匮换子之事,不由行动呆滞,干脆俯下身去,细心打量翻看那食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