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来的路上她一向听到有人会商此事,说的多数是王妃与侧妃产生争论,一怒之下便将冯侧妃推倒,还见了红之类的话语。
“没……没甚么……”织衣的面色不大好,支支吾吾的答道。
“连侧妃这是在思疑本侧妃谗谄王妃?”冯胭脂声音冷然好像一把利剑。
听到这件事的锋芒直指乐姿,乐妤天然再也站不住脚,她担忧的瞧了逸儿一眼,见他还在喜滋滋的放着鹞子,明显没有听到方才舞姬的对话,不过他即便是闻声了应当也不明白何意。
乐姿倒是怡然不动,就与畴前一样,可这一回她却真的有些惊骇了,没想到冯胭脂腹中的孩子真的没了,这一回她无路可退了吧?本来这个女人,要的是她死。
“王爷,这或许只是个曲解,王妃姐姐夙来气度宽广从不与人计算,又怎会与冯侧妃产生争论推了冯侧妃呢?”
两名舞姬明白了他的意义,晓得他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当即像吃了颗放心丸般福了福身。
见乐姿不筹算开口解释,夙来暖和的连苏福了福身道。
“这是如何回事啊?”另一个舞姬迷惑道。
这一日出了如许的事,乐妤出入衡芜院倒是便利很多,她超出织衣,悄悄走到良素身边,悄悄拍了拍她纤瘦的肩。良素斜睨一眼看到是她来了,不知为何本来绷紧的心弦稍稍松了几分。
因着已然见了红,怕是孩子将要保不住,以是大夫正在屋内替冯胭脂医治,而屋外则是阵仗很大。司马颖一身紫色长袍,银色丝线缠绕出麒麟,高贵卓然。他面色冷峻,却仿佛没有几分焦心,冷然站在院中等待屋内动静。
除这三人外,天然另有司马颖比来的宠妾燕舞,她倒是一身薄纱紫衣,花了一个素净至极的妆。乐妤从门口便看到她的模样,她倒感觉燕舞这并不是个偶尔,倒像是特地打扮的。
“王爷,侧妃姐姐真是不幸,未出世的小世子更是不幸,王爷必然要为姐姐和小世子做主啊!”燕舞俄然跪在司马颖身侧,泣不成声,就如那失了孩子的是她普通。
良素皱起眉:
王府花圃中,虽是夏季风景倒是百花齐放,鸟雀成群。
“你们下去吧,今后不要群情王府之事。”
世人一拥而入,进了房中。冯胭脂正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嫣红色锦被却仍给人一种冷意。
两个舞姬见她回身拜别,面上不由有些忧愁,她们议论的是王府后院之事,只怕会肇事上身。
“良素,到底如何回事?”
“奴婢当时不在蜜斯身侧,奴婢到时冯侧妃已经被婢女们送回院中了,当时蜜斯身边的是织衣。”
“王爷要为妾身做主啊,王爷……”
乌云蔽日,青色的浮云停滞在天空当中久久未曾散去。衡芜院中一改昔日安好,充盈着婢女嬷嬷繁忙的脚步声,仿佛要踏碎坚固的青石地板。
“谁晓得呢,唉,王府后宅还不是你争我夺的,与皇宫当中争斗也差不到哪儿去,不过那都是那些主子们的事,与我们不甚干系,我们只当看戏就行了。”先前一个舞姬语重心长说道。
大夫扑通跪地,背上一凉颤颤巍巍禀告真相:
以往连苏都是甚少出院子,最多也就是去菡萏院坐上半晌,与乐姿说上几句话,但这一次听到出了如许的事,她也不得不来了。
“洛箫乐工,月儿女人。”
那只惨白的手悬在半空中,司马颖踌躇了半晌,终是握了上去,坐在梨花木榻边。
听到良素的话,乐妤瞥了一眼身后的织衣。只见她正望着房中入迷,素净的面上不安如隐若现,双手紧紧抓着粗布衣衿,手指所及之处已然褶皱满布。待她看到乐妤看着她时,她蓦地低下头仿佛在粉饰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