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却俄然笑了:“如许也好。”
“是呀,安国公如此表态,想来会好好管束他儿子的。”
卫氏嘲笑一声:“你是安国公世子夫人,岂是一个混账小子想打就打的?我本来筹算着为了安抚东平伯府给他们些好处,现在只要捏着这个把柄就能两相抵消了。我看现在啊,冯老夫人正烦恼着呢。”
安国公望着姜安诚好久,见他态度果断,长叹一声:“罢了,就依姜老弟所言。”
卫氏脑袋嗡地一声响,身子晃了晃。
季崇礼闻声一看,恰是安国公,当下嘴角一抽。
婆媳二人对视,会心一笑。
看热烈的如何这么多?
“这事没筹议!我是来退亲的,又不是来拜年的。喏,这是礼单,世子可要细心查对清楚,我们伯府一丝一毫都不会贪你们的!”姜安诚把一份礼单丢进季崇礼怀中。
“竟另有如许的小辈?”卫氏狠狠吃了一惊。
姜安诚不觉得意摆手:“国公爷别往内心去,你就当那日雨太大,我脑筋进水了吧。”
“姜老弟,你这是――”熟谙的声音传来。
季崇礼可算找到了迟延的来由:“伯爷,家父本日有事出去了,此时还未返来。婚姻大事,我们小辈可做不得主,您如果焦急就先进府等着,或者消消火先归去――”
大丫环含芳半低着头,感遭到莫大的压力:“东平伯……是来退亲的……”
安国公大步走了过来,见到地上满铛铛的聘礼,眉心拧成川字。
郭氏震惊之余忙扶住卫氏:“婆婆,您没事吧?”
卫氏一怔,笑意僵在嘴角:“你方才说甚么?”
“夫人,东平伯是来退亲的――”
“退婚书已经写好了,叫你老子出来利落按个指模,两家婚事就此作罢!”
还没与姜安诚说上话,季崇礼的神采已经极其丢脸了。
用她在东平伯府的庄严扫地来抵消小叔子的荒唐所为,婆婆这心可真够偏的。
姜安诚看着客客气气见礼的季崇礼,神采没有半点松动,大手一挥喊道:“还愣着做甚么,把聘礼给安国公府抬归去!”
“既然如此,国公爷就不能痛快退亲么?想恩将仇报还是如何的?”
“儿媳也是这么想呢。如许的人家,本来就与我们家门不当户不对,不然如何养出那样张狂的子孙来。”郭氏一想到灰头土脸从东平伯府逃返来的景象就恨得不可。
“婆婆?”郭氏惊诧。
安国公:“……”
“婆婆所谓的‘好’从何来?”
“岂有此理!”卫氏重重一拍桌几,“东平伯府是甚么样的家世,放到平时给国公府提鞋都不配,国公府派了你去赔罪已经给足了他们脸面,东平伯竟然还说要退亲,的确不知所谓!”
因为小儿子的事他半夜没合眼,本日在外边的时候一颗心就一向揪着,等事情办完立即赶了返来,果不其然夫人没把事情办好,东平伯竟然把聘礼都抬来了。
安国公长长一揖:“姜老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心中有气,打你老哥哥两个耳光都能够,退亲千万不能啊。”
卫氏眼角笑出纹路:“东平伯的设法无关紧急,谁不晓得东平伯是不管事的,他们府上主内的是冯老夫人,主外的是姜少卿。既然冯老夫人舍不得退亲,这门婚事就退不了。看着吧,用不了多久东平伯府就会主动派人来筹议了。”
郭氏听了心中一阵不舒坦。
大丫环含芳仓促走出去:“夫人,东平伯来了!”
当初山崩救了安国公,另有姜三老爷的一份功绩。
父亲大人是对方派来的卧底吧?返来的可真是时候!
“能没事吗?还不去刺探一下老爷返来了没!”卫氏捏了郭氏一把,“你派人去跟大郎说一声,让他从速请东平伯出去发言。”